这话任谁听了都生气,陆白杨打抱不平地回头看裴潜,他隐忍不发,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这更加令他气愤不已。
“叫那女人出来!”苏临矶一把踹开大门,那眼见力一般的家丁擦亮眼睛后看清楚来人,一副见了鬼的慌张模样,连滚带爬地跑了。
裴潜缩着肩膀低着头,他站在阴影里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神色,陆棠棣轻轻地安慰了他一句。
“哪个不要命的跑来我府上大喊大叫,不想活了?”姬红珠还没现身,张扬跋扈的当家主母声势先传了出来。
听这语气,陆棠棣心里大概有几分明了裴潜在这家的生活了。
拨开柳枝,一个腰肢柔软的女人漫步出来,走姿妩媚妖娆,一看就是在窑子里呆过练出了风尘气质,即使做了主母也不见女主人的威严。
但这女人明显有几分观察力,只淡扫一遍,就瞧见了其中的权贵,脸上的皮囊瞬间堆满讨好谄媚,嘴型夸张起来,“哟,我说是哪位贵客大驾光临呢?苏将军,里面请,”转头呵斥小厮,“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给小将军上茶。”
不得不夸赞这女人的变脸能力,就是现代的京剧变脸也不及她这般切换迅速。
“叫裴壬出来,”苏临矶不屑与这种曾经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女人对话,扑面而来的风尘迎客气息。
就算脸上不显,这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爽的,早些年的耐心在这里面飞上枝头后的优越生活磨灭了不少。
旁边双脚打滑的家丁正准备溜,只听姬红珠冷言道,“苏小将军,有什么话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站在阴影里的裴潜把头压得更低了一些,陆白杨出言道:“此话差异,这怎么能一样?毕竟你不是明平生母。”
一句话令裴潜倏然抬头,姬红珠毒辣的目光透穿微弱的灯光和黑暗瞪向裴潜,陆白杨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是裴潜第一次妥妥地接住姬红珠的目光。
“裴夫人,我们有要事与裴老爷商量,你站出来主持,是否没有把裴老爷放在眼里,还是说这裴府向来不管僭越一事?”孔庭竹站在淡淡光斑下浅笑。
姬红珠脸色一白。
不得不说,谢璟和孔庭竹还真是一条心,连损人的时候,笑容几乎重叠,他笑,便毒入三分:“裴夫人,我辈是不知裴府向来是主母一张嘴定乾坤的,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连裴老爷一面都见不到,看来还是我们人微言轻。”
站在最前面的苏临矶猛然抬头,一双眸子震得快气的七窍生烟的姬红珠身子一颤。
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裴壬恰好听到这么几句,又察言观色地看到苏临矶要拿屠刀的脸色,腿脚一软,习惯性地讨好,做和事佬:“不知将军与众人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将军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裴壬立住之后,先是挨个给位高权重子弟赔礼,就是疏漏了陆家姐弟和裴潜,在所有人没有关注之际,裴潜自嘲一笑,一瞬间便若泡沫消失。
“我问你,裴潜为何会得胃病?”苏临矶气势逼人,恶狠狠看向裴壬,看的裴壬额头直冒冷汗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去擦汗。
他嘴唇嗡动,终于注意到自己的亲生骨肉,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转面又笑嘻嘻,“苏将军怕是说笑罢,我们裴府不甚富足,可是也不会沦落到挨饿受冻的地步。”
苏临矶向来喜欢直入主题三两下解决事情,他懒得听他这虚伪的一套说辞,他嫌碍眼地拨开裴壬,“裴潜,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
“老爷!”姬红珠娇嗔一句,悄悄晃了他两下,怎么能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放肆,裴壬偷偷给她使眼色,苏临矶不是他们能惹的人。
这件事情不能闹大,裴壬咬牙警告裴潜,眼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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