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棣意外来到这里之前,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比自己小了整整七岁,七岁,正是一道鸿沟,加之陆棠棣是弟弟的班主任,弟弟又是班上顶顶调皮捣蛋难驯服的一个,两个人在一起时时剑拔弩张。
不知陆笈和陆白杨说了什么,竟惹得陆白杨哈哈大笑,少年嗓音干澈,原本是悦耳动听,可是他和陆笈搁一块,有样学样,竟然笑出了小魔头的感觉,连候在门口的阿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陆棠棣是循着声音找过来的,阿山见她,一脸担忧地问:“小姐,您怎么到这边来了,北苑冷,您赶紧回去罢。”
重生之前,陆棠棣没怎么见过陆白杨笑,闻声,她只是由心而发一种趋之若鹜,她侧头看向虚掩的门:“刚才那笑声?”
阿山不经意回头,正巧看见自家少爷眉飞色舞地一手搭在老爷肩上,回复道:“是老爷和少爷。”
他一侧身,陆棠棣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形,那身形是一道白色的影子,两腿盘在床上。
杨杨!陆棠棣惊呼,把刚张开嘴的阿山拨到一旁,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洒泪扑过去的。
被扑的当事人一脸微懵,正讲到自己是如何擒苏临矶的精彩处时,一个纤细的身影飞来。
“咳咳,”陆白杨虽然打的苏临矶鼻青脸肿,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他脸色惨白,“姐,你压住我伤口了。”
这熟悉的声音,还能有谁?陆棠棣心疼地撑着起来,又把陆白杨拉了起来,像观察陶瓷文理一般细致地检查,这略带英气的五官,大气中细看精致的脸,还能有谁?
“杨杨?”陆棠棣一激动,又用力把陆白杨按在自己怀抱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刚想叫疼的陆白杨听到陆棠棣啜泣的声音,不由喉咙一滚,只咽下一口气,抬手轻轻拍着陆棠棣的后背。
坐在一旁的陆笈见姐弟情深,又一脸慈爱地顺着胡子:“棠儿,杨杨他只是和苏临矶那小子打了一架,怎么会留见不着了呢?”
“对啊,再说苏临矶怎么打的过我,他还不是被我打的回家喊爹了吗?”陆·一脸骄傲等待被夸·白杨扬起一朵灿烂的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棠棣愤愤推开他,脸上的姐弟情深被替换为苦大仇深,皱着眉头问:“你又去打架?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高考前再打架滋事我就打的你回炉再造!”同时,巴掌高高扬起,狠狠落在陆白杨的后脑勺上。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陆白杨泥鳅钻豆腐般缩在床上对角线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大喊道:“爹,你快管管我姐,她疯了,怎么昏迷一天醒来就打人啊!”
前面十七年的陆棠棣体弱多病,常年不出二门,偶尔身体好能出门喘一口气也是在闺房门口,看着院子里的树左右摇曳。前天她突发昏迷,请回来的郎中都说她快不行了,叫陆家准备后事,可谁能想到昏迷一天后她醒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完全不显一丝一毫的病态。
心里斟酌一番,陆笈心说,也可能这孩子命大,前半生的苦痛只是一道劫,扛过去就能守的云开见日。而且那天兰舟特地去了当地最灵的寺庙祈福,连住持都说这孩子命不该绝,她有两条命,这是上天注定的。
陆笈在这厢看着孩子打闹,安安静静,那厢已经硝烟四起,陆棠棣威胁道,还不下来就直接上床抓他。
无视陆白杨身处水深火热,陆笈说:“棠儿,你大病初愈有什么想吃的吗?”
陆棠棣吼道:“还不下来,你以为你躲在床上能躲一辈子吗?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你以为天天带着一群小弟喊打喊杀很很拽很酷很威风吗?”
“我不下!”陆·声嘶力竭·白杨用力隔空戳着陆棠棣的脚,“不准穿鞋踩我的床!”
“爹,你快管管你女儿啊!她这样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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