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夫人点了点头:“既然你坚定如初,为何总是不安心呢?”
翠少平的眼神有些躲闪,他面对夫人陵澜的时候总是学不会隐瞒情绪:“是,近来我总是有些心惊的,尤其是在忱儿和姜儿同我们一起走上了这条路之后,我总是想起她们出生的时候,想起……她们第一次喊爹。”
翠夫人将已掬了一小捧的银杏放在手帕里系好,看着翠相,看了许久,忽然笑了:“那日皇帐之中,姜儿可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终究裘凤游心思过人……”
翠少平抬头看着天:“不……没有什么破绽,翠姜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很难被什么左右,除非是她自己认定的。这么坚定的性格,不大会因为紧张而慌乱,也就露不出什么破绽。”
翠夫人点头:“是,这丫头当真古怪。”
翠少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夸,我这丫头并不是古怪,而是太过敏慧。她的心思很难被动摇,是因为大多数时候她都会比别人明白得更快,做出的判断也更准确。还没有人真的被她信服,她又何须多说,何须紧张?”
笑容淡而又淡,翠夫人轻声道:“你总是这样从心里宠溺着姜儿。”
翠少平无奈一笑:“只是现在一切已经不在我的掌握了,二十年的筹谋,该开始已经开始,开始的这样豁然直接。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听说裘凤城为示恩赏,将端阳城南的那块地划给了胡成候。”
“蜀华道?”孟陵澜眼中跳了几点星光,“顾四海?”
翠少平点了点头:“裘凤城因为粟月怡一直谨慎外戚,所以也只有胡成侯这一门亲戚身居高位,现在看来裘凤城便是要树他了。”
翠夫人点头:“顾四海和胡为添这一对老冤家为蜀华道这块地抢了多少时日,真是裘赫朝都没摘清楚的鱼头,裘凤城倒是急着要碰碰。”
“顾四海虽是我的同届进士,却不过是个麒麟阁学士的高品闲差。这个人选得好,这个事情选得也好,裘赫朝择不开的鱼头,裘凤城快刀斩了乱麻,就是要告诉大家他立威胡成候的决定,想来胡成候接下来的扩张速度将是惊人的。”翠少平捋了捋胡须,“这样看来裘凤城虽年轻,也并不是全无心思。”
孟陵澜会心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方竹帛:“果然……所料不错,这是今晨的传书。”
翠少平接过来,展开竹帛,上面不过简单几个字,苍劲而清秀:“锦上添花时,瑞雪兆丰迟。”
“除了胡为添……还有管兆旌?!”翠少平很快明白了信上的意思。
“怕是比胡成候稍晚些就会有动静了。”翠夫人笑道。
“嘶……”翠少平想了想,忽然眉头紧锁,“或许小王爷还在提醒我,身为忱儿的父亲,竟是不在依仗之列的?”翠少平一惊不小,“不会是露出了什么马脚?”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惴惴不安地思度,翠少平更是如此,担心翠忱,更担心翠姜。
“相爷不必紧张,你看,他选的这两句俗话儿用的都是好意思的。”翠夫人微笑着拉了翠相的手,“不过就我来看这信倒不是平白判断个什么,他不是这样白说话的性子。或许……他是要告诉老爷,胡成候和中书门下被新帝依仗并不是什么坏事,老爷不需急于有何动作,静观其变就好。”孟陵澜笑道,“而且……他要来了。”
翠少平几乎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夫人说什么?小王爷要来端阳?这……这怎么可能?当此国丧重时,前来都城需有当地官府颁发的行令。”翠少平又一思索,“难道他是奔着年后的恩科?但是参加科举的人皆要上查三代祖籍,我等都知道,裘赫朝定下这样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云崖郡的人渗入朝堂。当年我便是因为祖上不在云崖,才走了如今这一步。小王爷他……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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