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相的衣衫。
翠姜察度着两个人的神色是有话要说,忙笑着打了个哈欠:“翠姜送爹娘回房歇息吧,夜深了,女儿也困了。”
“你就去吧,不用在这儿立规矩,这里清静,我们就在这儿说说话。”翠夫人笑道。
翠姜看着她爹点头,行了礼笑着转身趁步离开。
月色清冷,翠姜的目色亦清冷,走回小梨花轩最后面的跨院时脚下一个踉跄,伸手扶着院墙,墙上冻落的青苔和着冰雪滑腻腻黏在指尖。
茉茉迎了出来:“小姐,你怎么了?”
没有答言,翠姜一步步走回了屋子,直到坐下来,脸色微微的红。
“真好闻。”茉茉笑道,“小姐,你又变成香饼子了。”
翠姜凝眉瞪了茉茉一眼:“为什么一直是饼子……还不去打水?我要洗澡。”
因为走得急,鹅黄大氅又着实厚暖,翠姜微微有些薄汗,于是让人着迷的香味便如鬼魅一般地散了出来,霸道而冷醇,清幽而迷蒙,萦绕在身上,纤细的手腕,雪白的脖颈,柔软的腰肢,裸露的脚踝……
从记事开始,翠姜或者跑得急了,或者登高爬了梯子,再或者天气炎热身上出些薄汗,就总是闻到自己身上的这种香味。她也特别注意过姐姐和妹妹的味道,都是淡淡的女儿家的体香,只有自己的香味在出汗的时候才会散出,而一旦散出就是如现在这般恼人,直让人脸红心跳。
翠姜曾经用青瓜粉洗了又洗,也就这个问题和她娘探讨过,她娘只是笑她:“傻丫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样的味道有多好……”
翠姜走后,翠相一直低头不语。
翠夫人笑了笑,转身走出花厅,在昏暗不清的地面上捡起一个银杏儿,又捡起一个……
“为什么要送翠姜去围场?”翠少平跟出来,眼中闪过薄责,好些日子了,自己几乎不怎么归家,今日也才有时间问起:“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翠姜称病,不参加遴选!”
孟陵澜没有说话。
“你早就预谋好了是不是?”翠少平有一些激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你瞒着我把姜儿送去,你是……你要她和忱儿走一样的路!你这样做……你这样做我们怎么对得起王爷?对得起王妃?”
银杏儿叶子果子掉了一地,翠夫人并没有让人去打扫,她喜欢秋来这满园落下的叶子,仿佛能想起曾经的一个秋天,满山遍野的银杏叶飞舞。
“我这样做,不正是为了对得起他们吗?”孟陵澜的声音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翠少平的质问而变化,相反,更是安稳平淡,“还有谁能比姜儿更有资格走这条路?她可不止是你我的女儿……”
翠少平咬着牙,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只让她去参加选妃,我还让她接近裘凤游,她做到了不是吗?而且做得更出色。不仅成了裘凤游的人……还走进了裘凤城的心,还有比这更好的情况吗?”翠夫人笑道,“天有意助我们,老爷该高兴才是。”
“可现在情况如此复杂,姜儿的处境几乎如在锋尖刀刃一般,稍不留神就可能命丧黄泉。裘凤城刚刚继位,他还没有体会到无上的皇权带给他的是什么,一旦他体会到了权力的好处,他就会拼了命地去维护,到时候一概知道这些过往的人……”翠少平说不下去了,望着孟陵澜的眼光都蒙上了薄薄的雾气,“夫人为何不见一些担心?倒比我这个在朝堂混了二十年的人来的从容。”
翠夫人的笑容倦雅,伸手抚了抚翠相紧皱的眉:“少平……”
“嗯。”翠少平本能应道。
“二十年已经过去了……你可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而改变了初衷?”翠夫人慢慢道。
翠少平眼中飘过一丝苍茫:“夫人何来此问?你难道不知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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