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山鬼忽而扭首道。
“???”韩非一脸懵,他还不了解山鬼吗?!这话的潜意思就是委婉版的‘你先回去吧’,什么情况,自己又要被丢下?!
呵,女人,当初信誓旦旦的再也不会丢下他,现在就反悔了,这前后时差还没多长时间吧,韩非缩回墙角,委屈巴巴。
“我受命要提前赶去护卫秦皇……似乎是墨家开始行动了。”山鬼按捺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强挤出一抹笑来,“这个时间,你暂时不适合出场,太早了。”
“……”韩非忽而抬首,顿了一下,“子房?”
“八九不离十。”山鬼无奈的勾了勾唇,“没有这个不安分,偏偏又屡出奇谋的张子房带领,墨家那群庸中佼佼搞不成什么花样来。”
都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秦汉之时的秀才书生,可是一个个都能喝得来烈酒,拉的开弯弓的猛人,说起义就起义,说造反就造反。
山鬼未穿越前,很是佩服这些在史书寥寥几笔概括的平民百姓的骨气,然而现在就要由她来体会这烈日还猛烈的傲骨了,啧,想想就头痛。
韩非若有所思的颌首,不过几个眨眼间,他忽而开口叮嘱道,“你注意博浪沙。”
“!!!”山鬼一惊,像看到鬼一样的看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
“我看了一下舆图。”韩非露出思索的神情,“博浪沙那个地点是最适合进行刺杀行动的,一来,刺杀者有足够的时间蓄力,二来,地形便于撤退,若是两人同行,有一人定可全身而退。”
“……”山鬼的下巴都快掉了,“厉害呀。”
“阿黎过誉了。”韩非笑了笑,温和道,“我等你回来。”
山鬼眨眨眼,临走之前还煽一把情, “我发现有你在,我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用怕。”
韩非捂脸,“阿黎你不要夸我,我会膨胀的。”
山鬼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伸手过去就是一个暴栗,在韩非的抱头痛呼中扭首而去,弯弯的眉眼看起来格外动人。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高考前的一个午后,那个空有着优雅名字,却没有丝毫古韵的少女仍在兴致盎然的摸鱼,偶然在,她在散文中瞥到了一首诗:
嬴政鲸吞六合秋,削平天下虏诸侯。
山东不是无公子,何是张良独报仇。
不是什么千古绝句,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博浪沙刺秦’这一事,稍稍波起了她心中的涟漪。
一路无止,赤豹的速度很快,非风驰电掣不可形容,而山鬼的心很静,静到了荒芜,她不知如何去面对旧日的恋人……不,那或许只是年少时的绮念,谁也没有说破。
皮毛赤红,犹如脚踩火焰,身长两米的豹子出现在长长宽宽的队伍面前,无声的震慑了前面的士兵,前方停滞不前,后方难免骚乱,直到惊动了轿中那人。
那……最尊贵的人。
轿帘晃动了一瞬,而后一只修长的手将其拂开,左右相继退去,无人敢直视他的容颜。
只除了……
山鬼看了他许久,久到嬴政身边的侍卫几乎要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出言呵斥时,她终于有所动作,利落的低首俯身,行了一礼,比寻常女子要低哑的声音说出了恭敬的话语,“阴阳家山鬼,拜见陛下。”
“……免礼。”众目睽睽之下,嬴政也无法搞特殊对待,只是他敏感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果然,山鬼闻言起身,不发一言,规矩的退到了一旁,那沉静的姿态并不像是往日那个张扬夺目的长老。
嬴政微微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再一次见面,她对自己的态度,竟变得疏离了不少?这等态度和举止,简直是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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