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夫人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而困惑的神色。而玉儿直接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素竹眨了眨眼睛，也是一头雾水。

    “我今日本要给夫人送上的是以佛手花为引制成的药妆，而这木头匣子里，竟变成了代代花引。”沈梦言将之前自己所设想的一切据实以告。

    她道，“我若是一时不查，将这药妆给夫人外敷内用，夫人病情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我这流芳斋就是明面上的罪魁祸首了！”

    素竹回想着自己方才拿药的经过，确实是从药架上取得的，不存在任何纰漏，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

    “没想到，竟有人存了这般恶毒的心思。”越国夫人到底是高门出身，见惯了大场面，虽然面色越发惨白了，但声音却沉稳如初。但是起伏不定的气息，还是暴露了她内心剧烈的悸动。

    她转而看向沈梦言，“多谢五姑娘出言提点，我这就回去留心一番，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想要害我！”

    其实，越国夫人心中，早已有了怀疑的目标。

    换了药材，帮越国夫人好生调理完身体，又约了一旬过后，再来流芳斋调养。说了几句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然后沈梦言恭恭敬敬地送了越国夫人上了马车。

    看着越国夫人的马车离开，素竹又回想了一番方才拿药的经过，心头还是万分不解。

    她蹙眉问道，“姑娘，怎么会这样？”

    沈梦言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转过身，目光流转向药柜，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有人里通外合，一石二鸟罢了！”

    素竹虽然不解，但是心中默念道：是啊！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了。

    这件事，蹊跷之处众多，细想一番不难发觉。提前得知越国夫人肺气弱的，也只有那位下了阴毒手段的人。而越国夫人日日进补，却又日日涂抹带有“代代花”的胭脂，两下相抵，无功无过。越国夫人身体不能痊愈，倒也不曾有太大的损害，只是面色发白，身体无力罢了。

    可她如今来了流芳斋，若是沈梦言一时不查，误用了“代代花”。而越国夫人因为信任流芳斋，停了大夫嘱咐的进补之药。那么两相一致，身体将会日渐拖垮。而这罪责，最后就落在了沈梦言的头上。

    虽然她并不知道，越国夫人府中，到底是哪位存了这样的心思。但有一样她很清楚，若是今日流芳斋中没有人做这内应，此事根本办不到！

    流芳斋上下丫鬟，都是沈梦言亲自挑选的人，又亲自做了培训。每个丫鬟身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她自然拿捏得一清二楚。所以，绝不会起萧墙之祸。而这唯一拿不准的人，就只有她了！

    惊蛰一过，万物复苏。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轻柔，虽然雷声轰隆，雨点却温润如酥。越国夫人虽然看着羸弱，倒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或许是背后有母家撑腰，身体日渐好起来的同时，也听闻了光禄大夫府上发卖了一个小娘。高门贵族发卖丫鬟倒是平常之事，可是一个生过子嗣的小娘遭到发卖，不难让人猜测其中的端倪。

    但经此一事之后，越国夫人与沈梦言倒是越发熟络起来，隔三差五，即便她不去流芳斋调理身体，也会来药王府找沈梦言絮絮话。所以沈梦言对田小娘遭发卖的经过，一清二楚，中间还给越国妇人出了些主意。

    连着几天，空气里虽然飘着雨点星子，但弥漫着一股青草复苏的芳香，让人心情舒爽不已。晚上，幽禅苑老太太叫了众人一起用膳。沈梦曦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参加，而辛小娘倒是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这样的日常家宴，妾室本应在一旁伺候，可因为辛小娘怀了孕，所以有幸能够坐下同主家一起用膳。其他两位小娘也来了。

    虽然辛小娘有了子嗣，但老太太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