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好歹避开了。
泰尔斯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来,看向眼里略有惊讶的孔穆托。
绊腿?
泰尔斯很想问问,对方是否学过摔跤,或者认识某个同样喜欢在近战中绊腿的前任卫队守望人。
但是……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直起身体。
这一回合过后,他明白了些什么。
泰尔斯不认得对方的终结之力。
但他可以感觉到:在地狱感官里,两人近身接触的前一刻,孔穆托的终结之力就已经流转成型,聚集在身体的某一处,蓄势待发。
比如手腕与剑柄,比如腰身和脚步。
再配合他的小技巧,瞬间发动,让人措手不及。
而且,而且不止是终结之力。
泰尔斯喘着气,望着面前的对手。
就像马略斯所说的……
街头技巧,风格灵活,不拘成法,杂糅百家?
狱河之罪重新开始燃烧,比之前更加旺盛。
他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对手?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没有那么难,对么。
那一瞬间,他的回忆里出现了一个多年前的身影。
那个身影举起一把黄金色泽的马刀,拉开壮硕难当的身形,把自己当成一件武器。
那个身影从天而降,刚猛强硬,无视对手的各色手段,承受敌人的无数阻击。
那个身影面不改色,步不稍疑,接连冲破罗尔夫的阻拦,反制怀亚的杀招,砍断拉斐尔的武器,撞开米兰达的进攻,将全力一搏的科恩压制得连连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来到泰尔斯的眼前。
他仿佛燃烧着火焰,夺路狂奔的野马。
横冲直撞。
强硬凶猛。
一往无前。
破开一切阻碍。
泰尔斯闭上眼睛。
狱河之罪无师自通,随着他的心思,就要模仿那个身影的终结之力,却在半途上被泰尔斯生生按了下来。
不。
泰尔斯不是图勒哈,不是火炙骑士。
对方的终结之力在他这里,未必有那么好的效果——他也支撑不起那样大的消耗。
而孔穆托,也不是当初被瞬间击败的那五人。
但是……
下一秒,泰尔斯睁开眼睛。
狱河之罪燃烧不断,发出噼啪爆响,仿佛淡淡的冷笑。
孔穆托维持着微笑,看着公爵阁下再次攻来。
周围的卫队们,看着两人的身影再度接近,却不是非常专心,有人甚至打着哈欠。
铛!
双剑交击。
孔穆托微微一笑,使出一记很有皮洛加防守反击神韵的绞剑,展开反攻。
地狱感官里,孔穆托的终结之力蓄势待发。
咚!
泰尔斯的盾牌再次挡住孔穆托的剑刃。
这一次,对方的剑突然一颤。
泰尔斯马上感觉到盾牌的虚不着力。
也感觉到狱河之罪提醒他的那种战栗。
果然,只见孔穆托一笑,他的长剑巧妙地绕过泰尔斯的盾牌,直击少年的执剑手!
但这一次,泰尔斯的心思却一片清明。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该怎么去战斗。
就跟他过去几年,在不同的政治漩涡里来回穿梭,不同的绝路险境中挣扎求存时,所领悟的一样。
重要的不是力量,不是武器,不是战术技巧,甚至不是终结之力。
而是人。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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