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气的回到欧阳身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现在呢?她真的可以和这样一个心机城府都深得可怕的魔鬼在一起吗?爱上一个随时可以利用自己的男人?
“不管她去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她。就像她嫁给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欧阳的声音阴冷而笃定,仿佛一切都操控在手心,志在必得:“她是我的,从一开始,就只能是我的。”
如赌咒般的话语,掷地有声,一字字,回响在韩笑的耳边。原来,这么多年,自己都一直被他视为所有物,就像一件玩具,想要的时候,拿来玩玩,暂时忘记了,就丢在一边,反正早晚还是他的,不会改变。
她曾经想过自己能放下一切,只要有爱就够了。可终究是意难平。
被这样利用。
将计就计,真是高招,也是一招险招。
冒着两人被身败名裂的危险,冒着她可能承受不了打击而轻生的危险。欧阳,他果然是够狠,够绝情!
她望着面前那一扇紧闭着的玻璃磨砂门,外间似乎再也听不到交谈的声音,也许是欧阳已经走了。反正过了很久,也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来叫她。她就一直坐在那张床上,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那么长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或者心痛得已经麻木了,再分辨不出别的感受了。她可以为了孩子忘记父亲的仇恨,忘记彼此的伤害,毕竟他们之间的那笔冤孽债,谁也算不清。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法容忍他的利用,她不能让自己永远活在编造的谎言中,无法告诉自己:他是爱我的,他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
回到自己的病房时,日已黄昏。负责照顾她的护工告诉她,有一位先生在这里等了她很久,一直到刚刚才离开,还说他晚上会再来,要她一回来就给他打电话。
韩笑没有说话,径自回到病房里开始收拾东西。这房间的一扇窗子是朝西的,所以阳光仍然很好。
收拾完一些贴身的一物,她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吃了一些药片。然后给了护工一笔钱,叫她下去帮自己办出院手续。
太阳一分分的落到高楼后面去,光线渐渐黯淡。她想,她只会爱他这一个黄昏了,最后一个黄昏。
身处在名利场上,谁还会信仰爱情?
爱情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一种点缀,锦上添花,多几朵固然好,少一朵也无所谓。
地球离了谁也还会继续转,没有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就会活不下去。所以她只纵容自己这么一小会儿,她只会再想这么一小会儿。关于这座城市的传说,关于爱情的无望追求,她只容许自己,再想这么一小会儿。
通往机场的高速上点点的车灯,渐渐汇成灯光的河,川流不息。夜幕低垂,一盏盏路灯亮起,似一串华丽珠链。太阳落山了,黄昏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尾声
今年的春天来得很早,就连身处在地中海沿岸的韩笑都发现了。她搁在窗台的一盆白茶早早的就抽了芽,吐出新绿的枝叶。
欧晓趴在窗台上,拨弄着这种娇贵的植物,抬起头问她:“妈咪,这到底是什么花?怎么一次都没开过?”
韩笑把八岁的女儿窗台上抱下来,用手帕揩揩她手上的泥土,说:“这种花很矜贵的,轻易不开花。妈咪也不知道要怎么养它。”
欧晓不太明白,撅着嘴巴望向窗外,忽然看见天上几只风筝,惊讶的说:“妈咪,风筝!”
韩笑把孩子放下来,欧晓就提着裙子,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孩子稚嫩的身躯奔跑在窗下的绿地上,接天的绿草地上,飞舞着色彩艳丽的风筝,白皮肤和黄皮肤的孩子们玩在一起,这个城市,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诗意的美丽,在托斯卡纳浓浓的艺术风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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