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使得罗扬的睡眠时断时续,罗扬跨出板车的那一瞬还犯着迷糊,但很快就完全清醒过来,伸手进去抓出了那只作枕头的背包,他看着停车场上的十几辆小车,希望能找到一辆冷市车牌的车子,期望获得帮助……
清晨的小鸟开始鸣叫,微微的风送来一阵阵清香,没有冷市车牌的车,罗扬只得托起板车走向宾馆停车场的大门。一个保安从旁边的小房子打开的玻璃窗探出一个头,然后为他打开了电控的栅栏大门。
大门外的街道上只有一个清洁工在打扫着,罗扬突然犯起了犹豫,假如黄毛一伙埋伏在外面某个角落,怎么办?
“出不出去?”保安不耐烦地问。“我想问问厕所在哪里?我有点急。”罗扬抱歉地笑了笑。“不出去是吧?”罗扬点了点头,保安关了栅栏大门,没好气地说:“宾馆一楼有公厕,问厕所还拖着板车做什么,怕它自己飞了是不是。”
从厕所出来后,天又亮了一点,罗扬将刚刚洗脸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坐到了一个小花坛的水泥沿上,板车停在他的身边,他感叹道:“真是出门一日难呀。”
接连有几辆轿车驶了出去,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罗扬振作了一下精神,拖着板车走出了那已经大开的大门,他背着背包保持着警觉,他总觉得黄毛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三步并作两步走着,看到路边摆了三辆放租的板车,他将自己的板车挨着它们停放好,才跑到路边买了一些早点,站在板车旁快速地吃着。
“伙计,你是新来的?办了营运证吗?”坐在一辆板车上的一个板儿爷笑着问他。罗扬赶忙吞下早点,冲着那人笑了一下,答道:“伙计,我是冷市的,路过这里,不会和你们抢生意的。”“说的哪里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呢?”
“那你是要去哪里?怎么不趁着太阳不烈赶紧走,等城管上班了,他们会扣起你这无证板车的,。”另一位板儿爷说。“去省城。”罗扬用手指着蒙古包,又说:“昨夜我在贵县遇到小流氓了,他们说不会放过我,我怕他们会在去往省城的公路上等着。”“去省城,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一路去省城就是为了什么公司做这广告吧,他们怎么只请一台板车呢?”一直没说话的第三位围着蒙古包转了一圈,说道。
“哦--,小流氓。”首先开口的那位点头念道,他毫无征兆地站起大声说:“稀奇呀,卖苦力的板儿爷怕他们几个小流氓,伙计,你们冷市是不是特别乱哟。”罗扬尴尬地摇了下头,说:“没办法,一个人在外胆子……”“伙计走,我们送你一程,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拿人拍着胸膛说。“这怎么好意思,会连累你们的,你们还要做生意呢?”罗扬感激地望着三位已拖起拖柄的同行说。
“板儿爷和板儿爷是亲人,是苦弟兄,哪天我们到了冷市,你也不会看着我们受人欺负的。”“那倒是。”“那就别见外了,走吧。”“我们来回也就半个多钟头的事。”
四辆板车,罗扬走在第二位,他们默不作声向着去往水县方向的公路走着。十几分钟后,这支队伍走到了新县的郊区,公路上行走的人明显减少了。又走了几分钟,公路两边只剩下田野和几栋相隔较远的民房了。他们的敌人,黄毛一伙就那样好不避让地站在早晨的阳光里。
“好狗不挡道,快让开。”走在前面的板儿爷停下了脚步,挺出胸膛大声骂道。“此路老子开,此树老子栽,没有买路钱,留下手脚来。”黄毛手里晃动着匕首,流里流气地说。“你个王八蛋,数数你身上有几根毛吧,老子们修这路时,你们还不知在那根尿道里呆着呢?”领头的指着黄毛骂道,罗扬和另外两位站到了他的身后,其中有一位小声提醒:“老三,王八蛋没有毛。”那人回头一笑:“是绿毛龟,当然有绿毛。”
“你们骂人,好好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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