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辉一定有劣迹,如果把这个案子破了,不定会招出多少事来呢?但让村干部提供证人的线索,他也说不清,讯问张江辉,仍然是笔录中的话,我按着卷宗里涉及到的旁观人名单,准备去做家访。当我顺着大街向进家院门时,发现张江辉跟在我后面不远处。果然,我去的这家见我调查去年发生的这宗案子,很不自然,问一句说一句,都是些不清楚,没看到的话。我想到这家人的顾虑,就出来去另一家,进院门时又发现张江辉在不远处盯着,这次去的一家老头,一提这事,就说:"你去问别人吧,我不知道这事。"无效果。
我想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因为第二天我去的这两家就给村干部(公安员)反映:夜里院子里有人扔进了大砖。那么,据张会敏说,那个他在被铲时见到的那个人,更不能去了。这个人他还不能百分百肯定,我问能肯定到百分之多少,他说,有百分之七八十吧。在询问笔录中,这个人和其他采访的证人说法一样,都是事后到的。这个人叫陈玉增,是与这纠纷的两家隔一条街,看着张会敏那瞎眼和鼻梁上的那道伤疤,我的一股倔劲儿又上来了,非查出这个证人不可。
这次,我改变了查找证人的方式,顺着大街,挨户去访,让张江辉没法怀疑确定是哪家,从此向南,不管是不是到过现场的,都进去聊两句,然后又去另一家。一连三天,反复去,这样,张江辉也没撤了,看到我去家访,不再追踪我。终于,在家访中,在含混不清的回答中,我确信就是那个叫陈玉增的是目击证人,我观察出,他出于良心,也想做证,但又怕被怀疑报复。这天深夜,我又去了他家,无论怎样做工作也不做证。我讲道:"你看张会敏多可怜,眼瞎了,花了一大摊钱不说,连谁造成的都不知道,你瞧着这事不难受,"陈玉增低下了头,我顺势说:"如果有人真的看到了不出来主张正义,张会敏的冤情真的石沉大海了,难道我们就真的看着这一家人毁了不成?"我又继续说:"咱们点透了说,如果真的是你看到了当场的事实,不如实说出来,不内疚一辈子才怪呢咱们也不讲据实作证是应尽的义务的大道理,."陈玉增终于抬起头来,扫了扫屋里地家人,又环视了窗外一眼.,我也瞅瞅他的家人,笑笑,家里人会意的出了屋,我悄声说,你也放心,我们会为做证的人保密的,他刚要说话又咽了回去,看来这个地方还还给他造成顾虑,我只好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找个时间,在村外一个地方,单独说一说。"这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行",我说明天天夜里10点,我定时间,你定地点,他说村外清水河堤上,那里有四棵柳树并长在一起,在那里会面。越好后,我离开了陈玉增家.
夜里10点之前,我提前在四棵柳树下等着,心里还打着鼓,他会不会变卦呢?正焦虑不安,过了10来分钟,陈玉果真在远处出现了,从走路的神态上看,还有些怕人看见,我们碰了面,陈玉增只讲了几句话:"孙同志,看你这么为难,这么一心想破这个案子,我也不怕什么了,给你说吧,是我亲眼看见张江辉铲的张会敏。"他讲道:那天白天,村里有个人说给他儿子介绍个对象,他吃过晚饭准备去那家了解了解,刚出门,就看见张江辉媳妇正抓张会敏,张会敏一闪,把她推倒,张江辉就从墙角闪出来,只几秒时间,端起着铁锨向张会敏脸上铲去,还没等我喊出声"张江辉那不出人命啊!"(我想喊这句),铁锨就铲在张会敏脸上,当时不知道铲在哪个地方,就见张会敏一下捂住眼,哎哟直叫:"铲坏了我的眼了,铲坏了我的眼了。"我才跑过去,这时四外又来了人,我们一块把张会敏送到医院,那时,张江辉和他媳妇见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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