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
无锡。煅锋堂。
朱雀迷迷糊糊中感到有股强大的热流窜行于周身百骸,胸前伤口的剧痛仿佛随着这股热流正一点点的流走消散,只觉说不出的舒畅,几个周天后,他终于沉沉睡去。
待醒来之时,窗外阳光刺眼,耳中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朱雀撑起身子,发觉左胸口竟无往日那般钻心之痛,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些模糊的意识,“难道是大哥以内功为我疗伤?”心中不由一阵感激。
下床之后,将房门拉开,新鲜的空气随即扑面而来,朱雀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只觉神清气爽。
突然发觉那金属撞击声也变得响亮多了,他循着声音一路行去,穿过一个后院,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宽敞洁净的青石广场,两旁有两道宽大的长廊,声音便由此间发出。
长廊中炉火彻天,许多男人皆精赤着上身,露出盘根错节的肌肉,一手提锤,一手按剑,在这火光之中卖力的敲打。“难道这里就是煅锋堂。”朱雀正想着,忽然见子聪正在长廊中向自己招手.
火光的映衬下,子聪一身淡黄衣衫显得格外的明艳动人,朱雀一时间竟看得痴了。眼见得子聪向自己奔来,才慢慢回过心神,正欲开口说话,子聪道:“二哥,他觉得身子怎么样了?”
朱雀点了点头,道:“好很多了,我记得昨晚好像有人替我运功疗伤,是不是大哥啊?”
子聪笑道:“我师兄剑法虽好,但内力还不至于能让你的伤恢复得这么快呢!”说完神态亲昵地望着朱雀浅笑。
朱雀见状心神一荡,问道:“莫非是你大伯沈云飞前辈。”
子聪一点前额,道:“恩,正是他老人家。”说完一拉朱雀的手,羞涩道:“大伯正在铸剑,我带你去见他!”
朱雀没想到子聪竟主动来牵自己的手,而那句‘我们一起去谢谢他’更是将自己当作亲密无间的人,心花顿时于顷刻间怒放开来,他喜极忘形,已辨不清东西南北前后左右,只能跌跌撞撞跟着子聪的身后,一路向长廊的那头跑去。
长廊转角处是一间石室,火光在石壁上跳跃闪动。崇山和陆毅正聚精会神看着一人在锤炼兵器。朱雀第一眼见到这人时,只觉他异常的高大魁梧,突然之间,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归于沉寂,再也想不起来了。
此人正是沈云飞。只见他面容古拙,乱蓬蓬的花白头发拢往后背,散落在两鬓的被炉火熏烤的有些焦黄卷曲,手臂上青筋暴凸盘结,彰显着力量。见子聪二人进来,便抬眼向朱雀望去。
朱雀只觉他目力逼人,实不能与其对视。微一低头,便上作揖道:“晚辈刘天昭多谢沈前辈救命之恩!”
沈云飞放下手中的活儿,道:“刘贤侄勿须客气,你们既已义结金兰,那便是自家人了,更何况是你三番两次救我这宝贝侄女在先呢?”语声甚是慈爱。
子聪闻言摇了摇沈云飞的手臂,偷望朱雀一眼后便羞得低下头去。
朱雀见状,笑得很有些腼腆。
这时沈云飞话锋一转,道:“对了,听闻燕破天亲口承认自己就是那晚与舍弟青云接头议事之人,不知是否属实?”
原来昨晚沈云飞为朱雀疗伤直至深夜,而崇山等人也因一路劳累而先行歇息,故而未曾向沈云飞言明此事,没想到沈云飞已然知晓。
故而崇山道:“这消息传得真是太快了。”
此言一出,沈云飞自然可以肯定自己的所闻,想了想道:“但据我所知,燕破天生性恬淡、不好名利,怎会甘愿做魏忠贤的走狗?”言毕一声叹息,便踱步出了石屋。
当晚将近子时,朱雀心事如潮一时无法成眠,便起身推开窗子。恰巧这时,那只与聂公公工联络的信鸽扑打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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