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来的时候,聂文理已经被安排进了特护病房,他的父母都在病房外透过玻璃注视着他。
萧来来走过去对他父亲说:“叔叔,你和阿姨一早坐飞机赶来,一定很辛苦了。不如先到我家休息下。我先在这里看着文理,等你们养好精神,再来陪他好了。”
聂文理的父亲赶紧说:“我没事。倒是你,忙了这么久,比我们辛苦得多。还是你先回去休息,等下再来替我们吧。”
“你个死老头子,整个一个背儿媳妇过河的货,连你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也不想想,你不累难道我就不累吗?”聂文理的母亲又开始发威了。
萧来来连忙说:“我不累,我不累。还是您二老先休息下吧。远山,这是我们家钥匙,麻烦你先带两位老人去我那休息,我会在这里照看文理的。”说着把钥匙递给了我。
我看着她憔悴的样子,知道这时不便多说,就接过钥匙对两人道:“伯父、伯母,两位先和我去休息下吧。”
聂文理的母亲跟在我后面,依然喋喋不休地说:“文理啊,早就跟你说过,这个狐狸精是个扫把星,和她一起你就没好日子过。可你偏偏不听,现在终于知道妈的话没错了吧。我可怜的儿啊……”
我把两人送到了萧来来家里后,又返回了医院。远远地就看到萧来来坐在病房外,紧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聂文理。我走过去,笑道:“咱们的萧大美女不但恢复了当年冷若冰霜的气质,还颇具西子捧心的风采啊。可见痛苦带来的也不全是坏事啊。”
出乎意料的,萧来来这回没有一点反应,她待了好半天才说:“山药?我真地是扫把星吗?有时候我想,阿姨说的没错。从小在我身边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灾难,我父母的早亡,文理的心脏病都是我带来的。这就是我的命!”
我抓住她的手,只觉得十分冰冷,好似握住的是一块铁而不是人手。“你跟我来。”我拖着她不容分说地来到一间病房前,打开门道:“你看看他们!”
萧来来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里面,只见六张病床上躺着四个病人:一位胖大的老人身边围了几个儿女正有说有笑;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和来探望的同学玩闹;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小伙子正和年轻护士有说有笑;一位身材瘦削的老人正在读书。
她把头转过来望着我,用失神的目光询问着:怎么了?
“你觉得,他们也认为是自己的病是自己所爱的人或是爱自己的人带来的吗?海明威瘫了,他还是个出色的作家;贝多芬聋了,他依然是个杰出的音乐家。可他们要是连自信都没了,就什么都不是。你要问这是不是你的命。好我告诉你,这不是你的命,而是你的病。”我大声地对她说,“你病得比文理还重!他躺在病床上,仍然努力地为生命与疾病奋斗着,而你无病无痛却认为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的命!人的肉体病了,还是一个人;可一个人的心理要病了,只能是具行尸走肉!所有的这一切并不是任何人造成的,或者你自己命中注定的。人总要经历生老病死,爱恨别离。这不是我们自己可以掌控的,而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关键是看你如何面对,如何选择。也许铸成的原因是我们过去世造的业,可业并非不可转。如果你硬要钻牛角尖,最终只能躺在病床上无人问津。我也不会来管你,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也可以把自己丢进宿命的误区逃避现实,也可以和这几位病人一样积极面对人生。作为朋友我无权干涉你,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要提醒你,想要别人爱你,就要先懂得爱自己!”
我的声音很大,吵得病房里的人都向我们望来。等我说完后,他们竟然鼓起掌来。读书的老人笑着说:“年轻人,说得好啊!人生本是场梦,有什么可以执着的。”胖大的老人边鼓掌边说:“小伙子,说得对!人一辈子就这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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