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却还必须保持着十二分的紧张。经历了一夜激战,他生怕只要一休息就再也无法集中精力。
他先是想到了昨夜那一剑的惊魂,然后又想到了萧耳,想到了公孙红的死。
那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被一条无形的线穿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萧耳这个人实在太可怕,却又心中暗道:“东海碧箫,只要我活着回去,一定同你决一死战。”
想到这,他就更担心了,担心花青青的安危,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一辈子也不会饶恕自己。
“李大哥!”
谢兰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李玉飞,她显然还是很惊讶,还不知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谢兰的声音,李玉飞却又笑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他像是从来也不愿让人看到他的忧虑,就算是在最为危险的时候,他也会显得如此平静。
“李大哥,你的肩膀……”
她的手几乎要触到李玉飞的伤口,接道:“是东海碧箫?”
李玉飞笑道:“只是点轻伤,我们也该走了。”
他的话并不快,但是他的动作却很快,他左手扣住谢兰手腕,一把银针便“叮叮”从她手中散落道地上。
“谢兰”惊道:“你已知道我不是谢兰。”
李玉飞点头,“谢兰”又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李玉飞笑道:“我只想和天残地缺做个生意。”
“谢兰”笑道:“你莫非想用我来换谢兰?”
李玉飞不再说话,他已无需再说。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秋雨传来,道:“李玉飞果然厉害。”
一道人影却从不远处走来,他就仿佛是突然从地上生出来一般,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现的身。
李玉飞笑道:“地缺。”
此人点头,道:“当今江湖会地遁之术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看看李玉飞,又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肯定会和你做这个生意。”
李玉飞笑道:“你们已知道我受了伤,又怎么肯错过杀我的最好机会。”
地缺笑道:“最能接近你的人当然是谢兰,也只有他最有机会。”
李玉飞接道:“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会由最得力的助手来完成。”
地缺大笑,又道:“你不怕我再耍什么手腕?”
李玉飞笑道:“你不会再有机会。”
地缺道:“哦。”
李玉飞道:“只有谢兰到了试剑山庄,我才会放人。”
江面细雨菲菲,一圈圈涟漪连成一片螺旋。
花青青坐在船舱里,略微觉得有些冷,不禁抱紧双臂,打了个哆嗦。
萧耳褪下长衫,披在她肩膀上,道:“以他的武功和机制,江湖中绝不会没有人算计得了他的。”
花青青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又在想他?”
萧耳淡淡道:“相处这段时间里,你的心事我大约也能猜出了七八分。在你心中,他的安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花青青不再说话,她听得出萧耳心中的醋意,也明白这少年的心。
她也希望这一次的相逢能改变的她的命运,但李玉飞却偏偏在她心中烙得太深,几乎已经霸占了她整个生命。
萧耳也沉默,沉默地看着花青青,又沉默地低下头。
只有细雨入江的声音,轻轻入耳,又轻轻消逝。
船帘被秋风吹起,一条瘦瘦的人影像是被风吹了进来。
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一道斜斜的伤疤早已毁去了他的面孔。
也没有人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也许是他们已经太过入神,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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