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可以看出他对于对方的话题感到多么不自在。
“这位小兄弟贵姓啊?”似乎觉得这样冷淡我不怎么好,终于有一个坐在对手的深蓝色衣服大叔笑着问我道。
我得体地回笑,轻轻扫了一眼一桌的人,微微颔首:“在下姓安。”
话说出口,我觉得这些人再傻也一定能听出来我是个女的,声音这样细,变声也变得不完整,身量也不像富家子弟那种满是富态,根本找不到一丝男子气息。
果然那位大叔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哦,安公子……”随后也同那些收了笑的人面面相觑,皆没有再说什么。
我笑了笑,坐回椅子靠背上,撇了嘴角看向一边的玉祁。
“各位老爷、公子久等,在下张康,来晚了,给各位陪个不是!”
所有人被这声洪亮的喊声打断了思绪,循声望去,在酒楼空旷下来的戏台子上找到了今日活动的东家,是一个着一身青绿色窄袖锦袍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他刚刚自己介绍的张康。
和下面的商贾客气几句后,张康便开始谈起了没有稿子即兴而发的长篇大论,都是对目前天下的商业形式以及每国的物质买卖特点做出的清浅分析。说它清浅,是因为在场除了我和玉祁都是商人,在天下的经商路上“见风使舵”这点常识大家都明白,不必说得太仔细,但很不错的是张康就算大概一谈也说得有理有据,给每日混玩的本公主好好地上了一课,受益匪浅。
我听得都入了迷,冷不防他话锋一转,忽然介绍起了今日前来投标的人物。
依贺兰秋的身份,不是首先就是压轴。
不出所料,张康第一个便介绍起了贺兰秋,一听到驸马的名字,作为公主的我便不住地自豪,楼下众多商贾也因为这如雷贯耳的名字连连惊叹,不过也有摇头叹气一脸沮丧的,大抵是觉得此次投标有了贺兰秋别人就无望了。我的耳朵向来极为敏感,此时虽然喧闹,也听到了我们这一桌后面通往楼上的木梯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只是下意识转头往那里看,正好有人从拐角转出来,看清之后我当即就呆了。
贺兰秋是年轻,二十出头而已,而且也称不上什么年少有为,家产生意都是从父代传下来的,甚至可以用“富多代”来形容他。但是少年能撑起一整个家族并将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发扬光大、做得越来越完美,这一点就不得不为他惊叹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大的压力和见过大世面的缘故,那种应对很多事的沉稳风度就为他本身俊朗的面孔和令人折服的气质添上极为重要的一笔,正如此刻他很有气势地走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自若,如同商业上的皇,睥睨着那些不得不仰望他的人。
这一刻的他,身着月白祥云暗纹的云锦窄袖锦袍,脚上的短靴是同种布料所制,头上照样带着一只束发金冠,从楼外一缕清澈的光透进将他的全身拢出层层光晕,白皙干净的脸庞瞬间觉得晶莹剔透起来,如同我和他第一次相见时的惊鸿一瞥,光芒万丈,丝毫不逊色于往日的墨色锦袍。更有职场气质摆在那里,令我觉得就算真的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全世界都静了下来,只剩他一步一步布履踏出的声音,和窸窸窣窣衣衫轻轻地摩挲。
玉祁不着痕迹地用手肘轻轻撞了我一下,我才从看着贺兰秋呆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这一下,也才发现我们这一桌的所有人都憋着笑在打量我,包括方才和我交谈的大叔。
说不尴尬不害羞是假的,他们不知道我就是长欢公主,而我方才那表情,想想都很像女中色鬼。我急忙收回目光,干咳着看向玉祁,玉祁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抿唇瞪着我,叫我好生纳闷了一回。
不过还好,看着贺兰秋发呆,至少让他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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