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似乎有光。
盛柏川从昏迷中醒来,眼皮动了动,刚艰难地睁开眼,便又被眼前的光亮刺得闭上了眼睛。
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适应了片刻,他才再度睁眼。沉睡的感官缓慢地恢复,他感到全身上下无处不在收缩着剧痛。
还能感到痛啊……看来,还在人间。
在地牢坍塌的瞬间,盛柏川幸运地躲进了几根倒掉的支柱形成的三角空间里。碎石块和土层砸破了他的头、砸在他旧伤未愈的手臂上,使他的手再次骨折。一只腿也被石块狠狠地压着,动弹不得。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刻,盛柏川全身浴血,破破烂烂的衣服被干涸的血迹浸透,变成了可怖的暗黑色。
不过,既然还能看见光,说明他被埋得不是太深,还有一线生机!
他试着动了动腿,不行,压得太紧了,只要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剜骨的剧痛。
胸前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眼下,必须赶紧止血,否则他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再次休克。
幸好,盛柏川的上半身还能自由行动。他艰难地用仅存的右手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一端捂在胸口,用手边一块碎石压住,另一端绕过背部,用牙咬住,再推开石头,将布条的两端系上死结。
简单地包扎后,他强忍着剧痛在地上摸索他的手枪。
那把枪被改装过,只要叩击某个特殊的按钮,就会弹出机关,连钢铁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击碎。
他想击碎压在腿上的石头,逃出去。活下去,才能再次见到简晴朗!
手枪就掉在脚边不远处。盛柏川弓起身子,想触到手枪,却因为牵动了背部的伤口,“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几乎能感觉到,背部温热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汩汩流下。剧痛吞噬着他的身体,让他的手变得麻木而又迟缓。但一想到简晴朗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张脸上美好的笑容,他就重又燃起了希望!
“喝——”盛柏川用沙哑的嗓子嘶吼一声,猛地向前一倾身体,成功拿到了脚边的枪。
他倒回原处,背靠着一根支柱,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握着枪的手却举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瞄准了石头:受的动作牵动背部伤口,剧痛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瞄准。
只要稍微偏离一点,或者手一抖,他的脚就会废掉!
没有时间了!盛柏川一咬牙,按下枪柄上特殊的按钮。只听一声巨响,压在腿上的巨石应声而碎,腿部陡然轻松下来。
盛柏川扶着支柱,颤抖着站起来,受伤的腿还不能用力。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徒手抛挖着光线透进来的洞口。柔软的指头和坚硬的石头摩擦,很快就被磨得鲜血淋漓,盛柏川却似无知无觉,全身肌肉紧绷,机械地抛挖着……
终于,他挖出来一个足够他通过的洞口。
艰难地从洞口里爬出来,盛柏川拖着残破的身体,缓慢艰难地朝着闻宅不远处的公路走去……
简家。
叩叩叩……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简晴朗的母亲——孔韶华开门打开了门。她的脸上尽是悲伤。
在看到门外的盛柏川时,孔韶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由悲伤转为了白日见鬼般的恐慌。看到盛柏川身后投下的影子。她的脸上又有了一丝期盼。她颤抖着指着盛柏川:“你、你……”
“孔姨,是我……”盛柏川的声音虚弱而嘶哑。
“柏川,你,你没死!”她惊喜地叫起来,“世杰,快!柏川他还活着!”
盛柏川全身都是伤口,鲜血浸湿了衣裳,孔韶华连忙拉筋疲力尽的他进屋躺下,一边拨通电话让私人医生赶紧过来。
不一会,医生赶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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