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门后传来细细的哭声。她靠在门上,低诉道:“云澈,你走吧……”
“茉莉,求你了!”他无力地把头抵在冰冷的房门,沙哑地说:“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求求你,勇敢一点。”
回答他的只有窸窸窣窣的哭泣声。
“云澈,你走吧。”
上官云澈绝望地把头叩在门板上,他想借此撞击让自己清醒一些。
“茉莉,你不是你一直追问我和易谨行那天晚上说了什么吗?我只是告诉他,中国最残忍的一句成语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和你的宴席已经走到终点。”
茉莉的哭声顿时增大了不少,她哭着说道:“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说出这样的话不是釜底抽薪,逼他去死吗?
他狠狠把手砸在坚固的门板上,痛苦地滑着门板坐下,“茉莉,你讲我残忍。命运何尝对我们仁慈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给我们的时间不是无穷去尽的,当它要拿走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上官云澈轻轻笑了,拿手指在门板上敲打,“你和易谨行的宴席散了。难道和我的就可以天长地久,永永远远吗?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我们的生命一天比一天缩短,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要先走。我宁可被你说自私、没人性,也不要等到宴席结束的时候再来后悔。明天,我会在教堂等你,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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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来吗?
婚礼会举行吗?
上官云澈没把握,以他对茉莉的了解。她温吞的性子,守旧不动,大概他不等得海枯石烂,她是不会出现的。
他央求大家不要去教堂观礼,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不会有什么婚礼。
“公使,既然你觉得Jasmine不会去,你也没必要去教堂等她。”骆小平道:“我们一起去酒店,把Jasmine拖去。”
“这个主意好,我赞成。”甄信品鼓掌道。
“神经!”上官云澈对着镜子黯然地把领结系好,“结婚必须是基于双方的自愿同意。你们想在法律的文明地搞一出雷老虎抢亲吗?”
骆小平尴尬地笑着挠头,“有时候对女人不能太讲理,她们的脑回路可是葩结构!”
“你才是葩结构呢?”易立美跳起来,给了骆小平一记暴栗。
上官云澈笑了,他拿起放在门边玄关处的红玫瑰。
宜室走了过来,长姐如母,她心疼地抚了抚弟弟的衣领,小声问:“真不需要我们陪你去?”
“不要。”他用力摇头。
“OK。”宜室点点头,含着热泪道:“撑不住就回来。”
“你这小子,真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啊!”甄信品在他肩膀上用力敲了两下。
“你是还没有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当有一个人给你最好的爱情,你就会甘愿一生只爱一个人。”
甄信品哈哈大笑道:“但愿我永远不要遇上。”
“Papa,”翩翩踮起脚尖拉住爸爸的袖子,红着眼睛说:“Papa,带我一起去嘛,我做你的花童。不会吵、不会闹,好不好?”
“不好。”他笑着抱着女儿吻了吻,“这是我和你妈妈的事,翩翩不可以来。”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出门后,他便决定步行去教堂。
走在街上,真有点怪。正式的礼服,艳丽捧花。大摇大摆走街过巷。引得拘谨的英国人不停回头侧目。
去教堂之前,他绕弯来到布朗酒店。
不出意料,他吃了闭门羹,茉莉没有开门。
“茉莉,我先去教堂等你。”
哎,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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