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冻着了!”
甄心从心头到舌尖溢满了苦涩,眼前的一切早已经模糊了。
她来到车子后座,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她泪流满面地摇晃着他的胳膊,“许沐,你醒醒啊,你看看干妈为了你做的一切……你看看啊……”
韩蓓蓓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见许静那样绝望地跪在医院外求救,她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心心,你去劝劝阿姨,回去吧,没用的……”
“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甄心用力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可是越抹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净。
“不是萧庭礼下的命令,但暗中施压给所有医院的那个人也身份显赫,说的明明白白,不准给许沐治疗,就是要他死在医院外边。就算你们此刻强行将人送进抢救室,也不会有医生护士敢出手施救的……除非……”
甄心急急攥紧了韩蓓蓓的手臂,“除非什么?”
“除非萧庭礼肯出面……但我看你这样子,恐怕已经去求过他了……只要萧庭礼不肯伸出援手,许沐就只能等死,必死无疑……”
韩蓓蓓不忍地从包里掏出一份病历的复印件,“我托人找到他的病历,他出院之时,好几项脏病特征已经有显现了,只是他瞒着你们而已……他默默撑了这么久,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打湿了病历,晕开一个一个圆圈,仿佛心头被刀子强行割开了一个一个窟窿。
甄心好半响没有说话。
她怎么忍心就这样放弃许沐的生命?
他明明就还活着啊,他的身体是热的,他的心脏是跳动的。
她知道干妈也不会放弃。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夜幕渐渐降临,医院内外都看不见什么人影了。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照亮萧瑟的大道,和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
许静靠在刘爱梅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独自支撑不住身体。
甄心的腿仿佛灌了千斤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干妈面前的,刘爱梅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身影,心如刀锯,“心心,我们回去吧。”
“好。”甄心跪在许静的面前,“干妈,我们带许沐回去吧。”
“不——”
许静无力地摇头,“既然他们不肯救我的儿子,就让我陪他死在这里吧……没有了儿子,我一个人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甄心通红的眼眶,再次被泪水溢满。
远远的,一束灯光突然直射过来,正好迎面打在她脸上,刺得她眼睛生疼。可她甚至懒得抬起手臂去遮挡。
情似枯树不念春,心如死灰不复温。
车子很快在路边停下,甄心看见一道人影快速下车,在后车门旁撑开了一把黑色的大伞。
鹅毛大雪纷纷,顷刻间在伞顶上落下一层雪白。
萧庭礼踏出车门,一身黑色穿在他身上从来不显老沉严肃,只显出他与众不同的卓尔不凡。同色的大衣披在肩头,他只是那样姿态随意地立在雪地上,便叫人再也不肯挪开目光。
有些人,生来是天之骄子。
再寻常不过的路灯,落在他身上也格外的耀眼。
甄心看见那片片雪花在他身侧翻飞,就像那不断扑向光明的飞蛾,明知道要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却依旧不自知的被吸引着靠近。
就像这世上有多少女人,也是宁愿拼得粉身碎骨一次,只求他温柔以待一分钟,一秒钟?
她曾拥有过别人梦寐以求的他的温柔。
只是,自这一夜后,她和他再不能同路……
黎一面向着她们的方向,正对着萧庭礼说些什么。男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望向这边。
甄心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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