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派了人,在城门处严加盘查,出入往来的百姓,挨个的严查来着,奴才得了信儿,又去看了一趟,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全都这样。”
这意味着什么呢?
得宝还要进城的。
黎晏记得昨日赵隼来回话时,说是最迟后日……那也就是说,最迟明日,得宝就会到湖州了。
可是杜启崖却偏偏这时候加紧戒备,对往来人等严加盘查,他这是想做什么?
黎晏心下咯噔一回:“有没有去打听?”
“也跟守城的官兵打听了两句,给了些银子,只知道,他们原不是看守城门的,是杜大人一人多赏了一两银子,叫他们这几日暂且把着城门。”赵隼仍旧低着头,跪的很端正,“奴才想,这应该是防着出事,特意加派了人手去,一人多给一两银子,是为了叫他们更卖力气,办事儿更仔细,主子……”
他犹犹豫豫的没后话,黎晏心下烦躁,啐了他一口:“有话赶紧说。”
“早上送来的信儿,得宝可是到傍晚,就能进城了……”赵隼终于抬了头,又掀了掀眼皮,去看黎晏的面色,果然他面皮紧绷,于是他又抿唇,“这样子加派人手看着,想悄悄地混进城,就不大容易,人将来还是要送到知府衙门去的,不能叫他露脸,不然给人瞧见了,记住了样貌,恐怕要节外生枝。”
这道理黎晏何尝不知道呢?
他呼吸急促起来,可好半天都没开口。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赵隼的双膝都跪的发麻了,他才回了神。
一低头,瞧见赵隼仍跪在那里,再侧目看看魏鸾的殷切目光,黎晏呼吸一重:“你起来说话吧。”
赵隼欸的一声应了,撑着身子起身,却为着双腿发麻,膝盖又疼,身形不稳,打了个摆。
魏鸾一惊:“尤珠。”
丫头是机灵的,上前三两步去,就把人扶住了:“赵总管您当心些。”
赵隼忙说不敢。
原他一个齐王府的大总管,也不是受不起尤珠这一搀扶的,但她毕竟是魏鸾贴身的丫头,魏鸾叫她上了手来扶,那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他不能生受,得端着客气,端着恭敬。
黎晏也不理会他那点小心思:“你跟我去一趟知府衙门。”
赵隼嘴角抽动,显然有话想说,可是临到了嘴边,全都有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魏鸾。
魏鸾无声的叹息。
黎晏这会儿真是在气头上,气糊涂了……
她拦了过去,是整个人横跨出去一步,在黎晏脚步将要挪动之前,挡在了他面前的。
黎晏一愣:“阿鸾?”
“你去了知府衙门又怎么样呢?”魏鸾扬声反问他,“昨儿回来,你跟我说,去了一趟知府衙门,叫杜大人把抓来的百姓都放了,只是又叮嘱了几句话。彼时我不明白你的用意,你却说,幕后主使之人,泰半会杀人灭口,只要他动了手,就总会留下痕迹,即便只是蛛丝马迹,也好过现在这样,大海捞针一样的,无迹可寻,想查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说是,也不反驳这话:“你不明白,但杜启崖不该不明白,他既明白了我的用意,今日放了人,却派人严加把守城门,对往来百姓加以盘查,这是明着和我过不去。还有得宝——得宝从滨州来,大约要几日的路程,杜启崖也能估摸出来,这几日得宝怎么算也该到湖州了,他偏偏此时在城门处加派人手,又是什么用意?我料着未准是他心虚,就防着我先暗地里见过得宝呢。”
“可是你没有证据,不是吗?”魏鸾是安抚的口吻,知道他眼下急躁,可这人,最怕的便是急躁起来,失去了理智,“你能拿他怎么样呢?这会子去了衙门,同他对质吗?质问他是不是要拦得宝吗?可你打算先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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