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夫子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他其实一点也不懂她!
她的那颗心,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是不怕危险,更不惧风浪的。
从走到了崔长陵身边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今后很长一段日子里,都免不了风风雨雨吹打了。
进廷尉府,恐慌过,无措过,可最后为着崔长陵这三个字,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撑住,没什么能令她退缩却步。
她只是想,和他风雨同舟,比肩而行。
就这么难吗?真的就这样困难?
是她不配,还是他从来就没想过她可以。
如果是从未想过,那先前在她病恹恹那几日,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是做什么?
是警告,还是警醒?
十三岁的年轻女郎,同这龙章凤姿的当朝尚令日日相处,怕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尽早的断绝她的念头吗?
王羡越想越灰心,那股带着三分意气风发的兴师问罪就不见了踪影,反见些许垂头丧气:“我并不是无理取闹,夫子问我是不是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那然后呢?”
她鼻头发酸,心头也涌起苦涩,但不愿意在崔长陵面前表现出来:“夫子只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只是这样?”
崔长陵觉得她不大对劲,怎么一转脸,像是变了个人,就……为了他那句话?
“我不是说你无理取闹。”他忙开口解释,“你生气是为我瞒着你来,不跟你商量。只是宪之,你还小,你父兄把你托付给我,我怎么能带你到这样的地方来呢?”
王羡只管摇头:“那我明白了。可我来,也还是为了夫子。夫子是觉得,我自作主张,多此一举,还是大为感动呢?我想是前者。”她抬眼看去,眼底终于把那些酸涩泄露三分,“毕竟夫子有自己的筹谋,大晋的尚令,运筹帷幄,何须我这样一个不经事的小孩子过分操心。是以夫子的棋局中,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打发了我,自己到妙玉楼来走一趟。您或许有好心,觉得不该带坏了我。可是夫子,我想为夫子做些什么的——”
她把话音拖长,忍不住有些哽咽,知道浓墨守在外面,才敢说接下来的话:“未入尚令府前,我是太原王羡,烟花柳巷,我绝不会踏足,再如何胡闹,我都会自重!可进了尚令府,做了廷尉平,我成了太原王宪之,是博陵崔不问的半个学生,您和我父兄,仍旧拿我当王羡看。夫子,那我为什么要做‘王宪之’呢?我只是王羡,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谁也夺不走,无忧无虑的长大,行及笄礼,定婚姻事,现在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七十九章你做的比我们好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通,那股子哽咽已经咽回去,眼眶憋的有些发红,但又不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儿,为这个,王羡那张脸,看起来便有了些许狰狞的意味。
狰狞两个字,原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崔长陵大吃一惊,忙就踱步上前来,想要去拉她。
岂料王羡猛地一侧身,就躲开了。
崔长陵看着高高抬起,却空落落的手,觉得面皮绷紧了:“宪之?”
“夫子也知道,我是王宪之吗?”她冷下脸来,“那夫子要不要为学生答疑解惑呢?我,何苦要做王宪之?”
至此,他才明白过来。
他的欺瞒和哄骗,尽管出于好意和对她的保护,却也伤害到了她。
她要的,不是保护,更不是他们这些人把她捧在手心上,把她养成见不得风雨的娇花。
崔长陵略一合眼:“我原本只是不想你踏足这样的地方。浓墨说起妙玉楼,我便知这案子查下来,少不了同这些歌姬舞姬接触,我自己倒还好些,只是你……”
他顿了顿声,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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