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配不上你。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值得你拥有更好的。”
黎司南哂笑,“难得从您嘴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曾经是您的女儿,太厚此薄彼了阮夫人,父亲在天上看着会很难过的。”
“你不用拿你爸爸压我,黎家风风雨雨,几番波折,才在美国力住脚,有些事,我看得透彻。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是适合陪伴你的人选。暂且不说,她对你如何。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势必今后会遭人非议,你要别人怎么看黎家,怎么看你这个母亲?”
“妈,这您就多虑了。我和向晚不至于到您想象的地步,我陪着她,就挺好。”
好?
阮静和摇头,“你从小就是这样,历来把她看得很重。这样到最后,只会伤害你自己。”
“我无所谓,跟她在一起是她亲人也好,发展成其他的也罢。只要她愿意,我做她什么人都好。父亲已经过世了,您肯定懂那种无法挽回的痛。所以我不强迫,也不会强行要求她,妈,她已经很累了,您何必还拿条条框框束缚。”
阮静和终究没再说什么。
多说无益,司南的固执,她不是第一天才见。
叹了口气,她说,“带她回家去住吧,你们总住外面不太好,传出去对她,对你也都不好。我找安婕把家里收拾了,你抽空带着她回去住,我不会为难她。”
“好,我会跟她商量。”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黎司南送阮静和出去后,将伞撑开,一直把她送上在雨里的那辆车。
“哥……”
瑾年坐在驾驶的位置,比起以前的少年气,已经成熟稳重很多,“什么时候回家去住?大伯母,最近两天都在等着你回去,你可别辜负她。住在这里,有什么好?”
刚说他成熟,最后嘟囔的那句又被彻底打回了原形。
“我会考虑的,你们走吧。”
等阮静和上车,黎司南站在原地,对他们挥了挥手。
瑾年开车,透过车内的反光镜观察到见过自己堂哥和心情不大畅快的阮静和,陪她聊天,“哥,对您怎么还是那么冷淡?他这么做就从没有考虑过您的感受。”
阮静和这样的人,一辈子矜贵优雅,瑾年知道她能亲自过来,说明妥协的意味很深。
可,明显,可怜天下父母心。
雨还在下着。
……
向晚睡得懵懵懂懂的,不做噩梦以后,她的睡眠总是很空泛,像是空缺了什么。
醒过来头脑又是一片空白。
她睡着了,是浅眠,等再苏醒过来,视线里依旧是一片黑暗。
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攥紧身下的床褥,她坐在牀上,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仿佛觉察她的动静,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有脚步声靠的她越来越近,男人嗓音低沉,“又做噩梦了?”
“没有。”抓着牀单的指骨松开,她脸上一脸静默,“哥,把明天的排演推了吧,我……大概去不了了。”
黎司南怔了怔,过去轻抚她松散的发,将她搂在怀里,“会好的,这只是暂时的,阿晚,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她连续说了两次,却止不住唇角不停地战栗和颤抖。
将她迈进自己看不到的温暖的怀抱里,她眼神有罕见的空茫。
——如果真的再也看不到,她到底该怎么办?
有时候,她会恶劣的想:医生都救不了她,没人再能救得了她。
做盲人没什么可怕的,可怕就可怕在,她唯一能用于谋生的特长,又要就此被剥夺?
或许有人会信誓旦旦的说:做一个盲人舞者,多励志。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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