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不得入京,岂不是要与长公主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
皇帝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种冰冷如到人般的寒意,容萱轰然跪地,仰望着他,手死死揪着雪毯,沁凉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呐呐张着嘴,却喊不出半句话来,“父……皇……”
皇帝的目光瞧着她的眼神涣散,忍痛道,“悠云,你是朕最看重的女儿,但他如此胆大妄为,叫朕如何容他?你太令朕失望了!朕念在你怀有身孕,就不罚你,!”
“至于馥云,皇后,你明日便遣人送她到岚庆寺,没有宣召,不得离寺!”
长公主忽而浑身无力,跪坐在地,肩膀耸动,恍若失去灵魂,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眼前全黑,腹痛如刀绞。
她捂着小腹,等待那一阵晕眩过去,声泪俱下,“求父皇对驸马网开一面,他若是离京,日后叫儿臣如何是好?儿臣也只有他了!”
皇帝不为所动,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当初既敢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便该想到要担着的一天!”
容禹瞧着皇帝大动肝火的模样,只觉腿上发凉,他忙垂眸一看,原是手里的酒盏泼到衣裳之上了,手忙脚乱的拿手绢擦着。
而大殿中央的容萱,飞蛾扑火般的绝望之后,浑身松软无力,小腹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剧痛。
她却是不管不顾起身,面孔扭曲,疯狂而悲伤,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面孔埋进他的黄袍里大吼道:“父皇!”
迸发的带着哽咽便是贺桩听闻也是心惊。
皇后忽然就愣在那里,见她披头散发,望着虚空处眼神空洞了片刻,骤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忽后身子一软,人软到下来。
她一声惊呼,“不好,悠云流血了,怕是要小产!快传医辅!”
没有皇帝的宣召,候在大殿之外的医辅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急了,连忙望着皇帝,提醒他道,“皇上总该顾着悠云……”
皇帝扭过头,见皇后捏着手绢默默垂泪,心烦意乱地手一挥,算是允了。
长公主见了血。大殿很快被收拾干净。
贺桩却是凝望着那儿,良久无语,那日的折磨在脑海里闪现,她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心里头久久难以平静。
“桩儿,她落得今日的下场,与你无关,你别多想!”卫良和挨着她,附耳道。
贺桩侧过脸,捏着他的袖子,却是含着泪笑道,“相公,你信我,我也会为你正名!”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却又听任知荃道,“圣上,臣经手的那笔军饷数目可不小,不若追回……”
皇帝知他准备打谁的主意,此时他也乏了,居高临下道,“就到这里,别再往下深挖了。”
任知荃良久不语,显然不甘就此收手,半晌后又听皇上道:“你难道不懂什么叫‘过犹不及’吗?”
任知荃却像是豁出性命一般,决然道,“难道圣上当真不好奇大驸马私吞那部分银两的去向?那些钱全进了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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