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贺桩跟着。也屈膝行礼,“见过义父!”
任储运应了一声,又往贺桩那儿望着,眉宇间满是快意,向皇帝道,“草民这一双女儿,一个是掌上明珠,一个是心头金花。实不相瞒,草民此次入宫,便是知这心头金花受了委屈,想问个明白。”
皇帝一听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面上颇为过意不去,直道,“还是储运兄教女有方,朕……说来惭愧,教出的这一对嫡公主,任性得很。储运兄不必多说,朕自会惩馥云闭门思过,罚一年月银。念在悠云已有身孕,便罚抄十宗经卷!储运兄,您看如何?”
贺桩险些丧命,而皇帝却只罚二位禁闭公主抄经书,护短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吧?
任褚运登时面色一沉,“二位公主插手氏族之事,陛下既发了话,草民自然不敢妄言。不过草民此番入宫,可是身负使命。”
皇帝转身落座,抖了抖袖子道。“储运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妨直说。”
任褚运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份联名上书,显是有备而来,从容道,“铭城沈家、北面胡家、沁州徐家的家主听闻此事,颇为不满,吵着嚷着要进京向陛下问个明白,成祖遗诏曰皇室不干涉氏族之事,容家可还作数?”
“草民深知此事并非陛下本意,几度安抚,这才叫他们消了气。不过,几位家主却是一同附了议,还请陛下过目。”
他话音一落,自有候在一旁的太监轻手轻脚地上前,呈了附议书给皇帝。
皇帝粗粗浏览一遍,附议书确如任褚运方才所言,此为一。二则,亦列了柯景睿的罪证。
这两年盛燕鏖战,双方僵持不下,内耗极为严重,国库空虚,皇帝不得不效仿成祖当年,倚仗几大望族出资备粮草。
四大家出资原是为大盛前途着想,体恤边关的将士,没想到大驸马中饱私囊。皇帝老儿身为老丈人,不给个说法,实在难以服众。
皇帝瞧着落款是触目惊心的血书,只觉浑身无力。心头涌起一股绝望之意。
京都任家,铭城沈家、北面胡家、沁州徐家皆是赫赫有名的儒商大家,且皆以任家马首是瞻。
此番任氏家主的义女贺桩受了委屈,想必任褚运也是大为光火,说什么沈胡徐三家不满皇室插手氏族之事,只怕是他故意联手那三家,好叫贺桩扬眉吐气!
这个老狐狸明摆了是在逼容家!
皇帝想到这一点,心里头火冒三丈,可他任褚运手头有钱,他就有这个本事逼得。
北燕使团匆匆离去,只怕开战就在前头,他还得倚仗四大家,面色沉冷,咬牙道。“尔等将物证速速呈上殿来!”
长公主瞧着皇帝越发冷凝的面庞,只觉心惊。
她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贺桩,只见她如画的眉目淡漠中透着了然,容颜依旧,心却不再是初心!
贺桩的纤纤素手,当真搅得京都风云莫测!惊动四大家这手笔,又岂是一介只识几个字的乡野女子所为?
她究竟是谁?
再看与她并肩而坐的卫良和,这个青衫落阔的俊朗男子,锋芒显露,气势已甚于当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原来,他几度隐忍,并非不在意,而是如林中目光幽深的狼首般潜伏着,伺机而动,随时反扑。
形势比人强,他也总算等到良机,如今这般,父皇不得不仰仗他领兵出征。而迫于四大家的施压,便是父皇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若无卫良和暗中安排,任储运又岂能不声不响地入宫?
他果真是好手段哪!
容萱心头落寞,若当初她守得住,如今是不是就云开见月明?
可她深知,今时今日,卫良和对她已无半点往昔情意,而她亦在屡次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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