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是以,才胡乱编了个临帖的由头。”
贺桩其实没说,为了扰乱秦氏的心智,挑起她的心魔,她才连着两夜派清莲过来装神弄鬼。
卫老夫人听着她三言两语的解释,心叹这小小年纪的孙媳妇,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智,只觉良和捡到宝了。
“太子妃那日,跟你说了些什么?”
贺桩倒也不瞒着,坦言道,“只交代了个大概罢了。当年的任大人乃宸王妃之父,想来,当年也是太子为牵制宸王,手头藏的筹码。八年前宸王被绊倒,此事他也不甚在意。婆婆已去世多年,当年的人证死的死散的散,物证早就丢了!”
卫老夫人想着也觉心惊,没想到此事竟还涉及到党争。
卫良和见贺桩面露倦意,朝卫老夫人微微颔首,便抱着贺桩往门外走去,与卫群擦肩而过。
“良和……”想起那日在神侯府,对良和说的那些话,卫群就深感愧疚。
那时,他张口闭口要护着秦氏,甚至还说出良和不是卫家人那样狠心的话,良和心里该有多痛!
也不怪他要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
卫群想起他那日独自步入雨雾中的背影,萧瑟而落寞,悲怆而绝望,心里便涌起排山倒海般的悔意。
良和当初可是他最看中的孩子呀,卫群犹记,良和绕在他膝头咯咯大笑的模样,可自打心头那一朵菡萏花凋零,他便蒙蔽了眼,再看不到良和!
一转眼,他已长成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而中间他的每一步成长,都不曾有父亲的参与!
他竟生生错过了这么多!良和可还愿意给他补偿的机会?
卫良和稍稍顿足,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随即迈开长腿,坚定地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卫群一下面无血色地跌在地上,看着卫良和毅然决然的背影,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眼里全是绝望和骇然,浑身发抖。
方才,良和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种冰冷如刀刃般的寒光,似仇人一般!
可不就是仇人,他纵容秦氏。那就等于纵容害死良和母亲的刽子手,而就在前几日,他甚至枉顾良和那番断绝父子关系的话,仍要护着险些害死良和妻儿的秦氏!
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他究竟犯了什么浑?他到底是着了谁的魔?
他日黄泉路上,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凝菡?
卫群仰望着卫良和的背影,急促地呼吸着,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颤抖着张开嘴巴,却是喊不出来,绝望得仿佛整个人都死了一般,只哆哆嗦嗦地念出三个字,“……良……和……啊……”却是无论如何竭尽全力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卫老夫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面色哀戚,眸子却十分清明,“良和这孩子重情,心思沉,你伤得他那般彻底,他也不愿多说什么,你别怪他冷着你。”
卫群如同孩子般,痛哭失声。“母亲,儿子心里苦啊,可一想,良和不知苦成什么样了。儿子怎就这般糊涂?”
那种如潮水般汹涌的悔意,便是他也觉得心惊,身心似乎麻痹了一般,一下一下地抽自己嘴巴子,竟也不知道疼!
卫老夫人瞧着他脸庞通红,俯下身来,面色动容,却生生忍着泪意,“我老了,帮不了良和什么?眼下宸王仍被幽禁,只良和一人独自撑着,你若再犯糊涂,不帮着自个儿儿子,谁还愿帮他?”
卫群泪水一凝,惊愕道,“他不是……东宫?”怎么又成宸王那一党的了?
卫老夫人拿着拐棍,毫不客气地往他脑袋用力一砸,“良和是什么秉性?当年他与宸王情同手足,你以为他为谁回来?”
卫群晕乎乎,只道,“可宸王那儿,既不占个名正言顺,也毫无实力,胜算当真不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