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头上,面色清冷,凛凛道,“这便是当年你写给常孟先生的书信!信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你如何请常孟先生假冒婆婆的笔迹,给任家的大公子遥寄情信,怎么,难不成你连自己的笔迹也认不得了?”
秦氏疯了一般爬过来,那张薄薄的纸捧在手心,却重若千斤。她忙摊开一看,纸已泛黄,但笔墨是上好的龙须碳,字字清晰,字字诛心!
是她的笔迹无疑!
秦氏忽而抬起头,眼眶充血,嘴唇发抖,难以置信问道,“你从何得知?”
贺桩冷冷一瞥,笑道,“否则你以为北燕使团入京那次,金殿之上。太子妃为何无缘无故找我?”
是了,听闻卫良和已投入太子的阵营,那么太子回赠他一个真相,倒也在情理之中。
秦氏低下头,眼见捏着信笺的手越捏越紧,忽而,她发了疯似的,把那信笺狠狠地往嘴里塞,一边塞一个剧烈地咳嗽着。可她根本不管不顾,往死里塞,往死里咽。
贺桩也不阻止她,只伶俜地立着,眉目里没有半分怜悯,心知秦氏的心理防线已被她击打得破碎。
秦氏竟真的把那硬硬的信笺尽数吞进肚子里,流着泪大笑,“你还有何证据?哈哈哈,你斗不过我的,认输吧?”
“秦姨娘何至于此?”贺桩悠悠道,“你当真以为我会傻到给你真的笔迹?这只不过是临帖罢了!”
什么?
秦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登时冲上去,张牙舞爪,拳打脚踢,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你这恶妇!真正的书信在哪儿?你若是敢拿出来,我就是死了,也绝不会让你安生!你肚子里的那块肉,就等着被我活活咒死吧!”
贺桩的眸子是那样的冷,一片漠然的幽暗,一字一顿地道出当年的真相,“你假传书信,好让公公误会婆婆。你深知婆婆喜欢菡萏花,又亲手熬了莲叶粥。暗地里放了合欢散,又使计请了任公子入府。”
“否则,你说怎么会那么巧?为何偏偏是婆婆中了合欢散,任公子就恰好撞见了呢?也亏得任公子宅心仁厚,不惜背负骂名,替婆婆解了围……”
秦氏听着她清冷的嗓音,只觉残忍无比,捂着耳朵嘶吼,“别说了……我叫你住口!”
贺桩偏偏不遂了她的意,大声道,“你逼得当年的任公子,被迫辞去太史令一职。当年,公公与任大人可是最好的朝中挚友,可就是因为你,到如今,公公仍与任大人老死不相往来。最可恨的是,你让婆婆那般清欲寡淡之人蒙了羞,逼得婆婆就是到死,也不肯原谅公公!”
秦氏忽而口吐鲜血,连日来的折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面目狰狞,“哪又如何?倘若那贱人不是对任公子有情,她又岂肯委身于他?”
秦氏此话,当真是全无半点良知!
贺桩曾亲身体会过合欢散的可怕,那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氏,你说这样诛心的话。那么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既然大家都是要下地狱,报应又如何?本来,卫府主母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是她梁凝菡仗着她那个王爷爹,生生抢了去……”
她正说着,忽而被一道低沉痛恨的声音打断,“你这毒妇,还不快给我住口!你的心是蛇蝎做的么?”
秦氏闻声望去……
来人竟是卫群!
而他的身后,竟还跟着卫老夫人与卫良和!
她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僵硬,心知死期当真是到了!
卫群满目悲愤,心痛如裂,眸子里一片死寂,如被火焚烧过后的死灰一般,了无生痕,只听忍痛道,“凝菡纵然不喜欢你,可何曾对你下过毒手?为何,你就容不下她?”
秦氏漠然抬头。却是见贺桩静静地立着,面色怆然,她忽而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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