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回府!”
只一会儿,只听铁蹄敲在青石之上“嘚嘚”作响,垂首的官家只见那一只只健硕的马腿之上。沾满泥尘,再往上,便是将士们墨色的军袍,正随风悠悠轻扬。
一众下人齐齐跪地,齐声道,“恭候大驸马大驾!”
“起来吧!”随着一声低哑雄厚的嗓音,官家起身抬眸,只见一支二十余人的黑骑兵,皆是神色肃穆,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
为首的男子身躯凛凛,小麦色的健康肤色。相貌也不差,一双眼光射寒星,刀削的眉。高挺的齐梁,薄薄却紧抿的唇许是久经风沙,颇有些干裂。
此人,便是当今的大驸马,柯景睿!
柯景睿沉默地扫了一圈立在门前的下人,却是不见他希冀的那抹身影,眸子里不由闪过一丝凉薄之意。
想他几度征战杀伐,离上次回京述职,已是整一载,她却是从来不闻不问,一封书信也不见!
她还是放不下那人罢?如今那人已回了京,她是不是该旧情复燃了?
思及此,柯景睿心底愈加不好受,连带着脾气也来了。猛然翻身下马,随后把马鞭一扬,大跨步往里头走。
管家堪堪接住,小跑着跟上,“驸马爷舟车劳顿,不若好好洗洗?老奴已命人为您备了热水……”
柯景睿登时停步,管家差点撞上。堪堪刹住脚,却又听他问,“她呢?”
她,自然指的是长公主容萱。
管家也知大驸马不见长公主出府迎接,心头不痛快,只道,“公主这几日正病着,夜里凉,奴才便私自做主,不敢劳公主出府……”
病了?
柯景睿不由冷哼,他可是时时注意着神侯府的动态,听闻那人的妻子有了身孕,她心里不好受罢?
他再度大跨步,见管家还跟着。只道,“行了,别跟了!回去好好招呼府外的几个兄弟!”
柯景睿还真猜对了,容萱自那日隐约猜到贺桩怀孕,心里一时堵得慌,甚至失态到无法顾全皇家颜面,如同妒妇一般与贺桩撕破脸面。回府后心头仍旧阴郁,这阵子寝食难安,人也越发懒散。
五月里热得慌,她闷出了一身汗,索性命下人抬来热水。
屋里头空寂得很,她的夫君今日回京,她是知晓的。不过,想必他还得进宫一趟,便只着了一件纱衣出来。
正厅里传来碗筷磕碰的声音,她甩甩头,起先以为是幻觉,直到重重“哐叽”一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扭头,只见一件沾着尘土的盔甲,安安稳稳地躺在洁白的贵妃椅上,随后,更衣室里传来脱鞋的声音,未几,在她晃神之际,一抹袖长疲惫的身影隔着珠帘,映入她的清眸。
乱七八糟的披风。脏到透顶的外袍,男子的衣领也是翻折着,但仍旧难掩其出色的容貌。
容萱怔怔望着,目光停留在那风尘仆仆的脸上,一时忘了挪步。
而珠帘之内的柯景睿,也早就发觉她的存在,只不过仍旧继续手上的活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漠视。
夫妻二人,没有任何礼貌的招呼,是淡如清水?还是情到深处不知如何开口?
室内静得离谱。
柯景睿这半月来忙于赶路,饿得很。他也懒得招惹她,径自坐在桌前,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扒饭,夹菜的动作极大。
容萱总算回过神来,默不作声地撩起珠帘,在他对面坐下,见他吃得急,便倒了一杯水挪到他面前。
她的主动示好,柯景睿都倍加记着,手上微微一顿,继而腾出一只手来,饮下那杯毫无味道他却觉得清甜的白水。
“听管家说,这几日你病了?”男人悠悠开口道。
容萱望着他,语气仍旧淡淡的,“嗯,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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