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端着铜盆进来。
贺桩生怕被她撞见,连忙穿上内衫,“嗯,侯爷呢?”
“这不前脚才出的门,您就醒了。侯爷生怕您饿坏了,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清口小菜呢。”清莲笑道,回眸只见夫人白衣胜雪,三千青丝垂至盈盈一握的纤腰,心道。也难怪主子护得紧。
贺桩想起他昨夜说,今日得去趟天牢,便没有多问,倒是清莲又倒了句,“侯爷已吩咐马车在府外候着了。”
她食欲全无,不过见案上摆着一碟腌过的酸梅菜,倒也就着喝了半碗粥。
早膳过后,贺桩便带着清莲出门,马车是前几日乘坐的原来那辆,黑楠木的车身,雕梁素简,却是巧夺天工,处处显露着卫良和的风格。
令贺桩意外的是,何辅竟候在一旁。
她去应付那刁蛮的馥云公主。想来卫良和不放心,便遣了几个部下中较为沉稳的何辅。
贺桩明白他的用意,也吃不准馥云公主给她留了什么招儿,倒也没反对。
马车徐徐行驶,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而何辅则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领着。
馥云公主灵俏机敏,颇得皇帝深宠。
及笄那夜,她一舞倾城,皇帝龙心大悦,便允了出宫立了公主府,且离皇宫极尽。
这般恩泽,除却长公主,她也算独一份了。
离得皇宫进了,马车慢慢驶过长街,行人倒是少了许多,不过又走了半刻钟,拐过街角,前头却是拥挤了起来。
便是卫侯府的马车。也得一顿一顿地走着,贺桩不由焦急起来,她起得迟了些,若是辰时赶不到馥云公主府,还不知又被她挤兑成什么样。
“清莲,你去问问何副将,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清莲应声。还未起身,只听车帘外响起一道浑厚有力的男音,“夫人,前头将军正在盘查来往马车,说是有名北燕的细作潜逃了。将军命属下带您从侧道走,他另外给您安排了一辆马车,请您稍安勿躁。”
青石板街被人流车马围得水泄不通,但在卫良和的安排下,倒也算有序。
男人记着她,给她行了方便,贺桩却不想叫他落人口实,摇头道,“烦请何副将知会相公一声,我等等便好。”
何辅一听,愣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个中利害,心道这年纪轻轻的夫人,想得倒也周全,遂道,“夫人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将夫人准时送到公主府。”
何辅离开没多久,车帘忽然被拉开,卫良和竟然来了。
清莲也算是个识眼色的,主动走出。不过车内拥挤,卫良和挺拔的身躯占了大半,显得更挤了。
男人许是公事烦忧,脸色不大好。就是想见见她,二人还没说什么,部下又来找他。
卫良和剑眉深敛,捏着她的手揉了揉,道,“桩儿,你去公主府只需好生待着,她们若是说了些什么,不必与她们逞一时口舌之快,我忙完便去接你。”
“嗯,你去忙吧。”贺桩笑笑。
马车走走停停近半个时辰,总算过了关卡,不过未等贺桩松口气,马车忽然一顿,贺桩差点被撞出去。
“发生了何事”不知怎的,接二连三受阻,贺桩隐隐不安起来,也不管那些礼俗,掀开马车,一阵淡淡的薰香扑齐而来。
只见与神侯府马车并驾齐驱的,是一辆铺着虎皮地毯的松木马车。
若说这马车,也真是妙,贺桩还是头一回见着。
只见那马车除了后面有块完整的松木,其余三面皆以横木拦着,顶上加盖,车上的配饰外人可尽收眼底。车身线条雅致、以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
而车内,一男子半跪而坐,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男子瞧着不过弱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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