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再度捏着嗓子高喊,“太子、萧王殿下驾到——”
贺桩抬眸,大殿中央的大红地毯之上,这对搅弄京都朝堂的风云人物。正端着步子缓缓走过,昔日畅谈经纶的年轻面庞与眼前以虚与委蛇的笑容掩盖满心欲望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却如何也重合不了。
贺桩直叹世事无常,太子与萧王风光无限,当初满腔热血的宸王兄,至今不能踏出王府半步,生生抹了锐气。
未几,只听公公又道,“皇上、皇后、长公主驾到——”
奕璇殿的群臣及家眷纷纷起身,呼千岁万岁。
贺桩静立,听着皇帝说一通普天同庆皇后寿诞之类的话,落座后便是歌舞奏乐。
气氛倒也算祥和,但皇帝在场。谁敢放松?
没多久,歌舞撤掉,便是该各家各府的千金闺秀展现才艺了。
千金秀艺,该是在座的青年才俊关心。
贺桩自觉此事与她无关,细细把玩着方才他塞过来的糕点。
一块好好的绿豆糕,被她抠得只剩一粒一粒的小碎绿豆。
卫良和一本正经地听着殿前的动静,也时不时注意着她的小动作,瞧着她满手的米屑,无奈里又透着宠溺,大手罩过去,替她拍掉沾在衣裳上头的米屑,凑到她耳边低语,“老实点,弄得脏兮兮的。”
贺桩不满地撇了撇嘴。倒也没阻止他,却又听他说,“你听话一些,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嗯?”
“说了不饿!”贺桩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脾气大得很。
原先她只以为自家夫君担任禁军统领,不必离京出征。而长公主又另辟了公主府,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
可她忘了,她夫君守着的这片天地,可是皇宫,长公主爹娘的地界儿。
自打她从钟萃宫出来,就突然闹脾气,男人不用想也知定是有人要她难堪了。只得耐着性子,软声好气对她道,“那咱们早些回去,叫府里的嬷嬷给你熬着粥,可好?”
“嗯。”她犹闷闷道,但好歹也算应他了。
几家闺秀才艺展示完毕,接下来该是馥云公主压轴了。
一身飘逸醒目的鹅黄羽衣,轻盈地立在大殿中央。可她并不急,伴乐一起便被她打断,“馥云穿这身,想必诸位也猜到馥云要干什么?”
“馥云才艺不精,斗胆献丑,舞一曲《霓裳羽扇》!只不过馥云独舞,也没什么意思。若能请卫统领武剑以和之,也算一段佳话不是?”
佳话?
男已婚女未嫁,且她堂堂一国嫡出公主,竟不知羞耻地与一介外男扯上关系,颜面何在?
贺桩一听,觉得荒唐的同时,也担心他当真应了。
她不由想起卫群的话:圣上既尚了良和一个长公主,你还禁得住他再赐一个公主?
他会去吗?
皇帝显然也被气得不轻,但碍于场面,也给皇后面子,不好发作。
场上的人皆在帝后、馥云公主与卫良和夫妇来回逡巡,看热闹不嫌事大。
男人站起身,面色如故,解下腰间的樊络名剑,一把握住剑柄,飞速出鞘,就在众人以为他会上前应了馥云公主所求时,他却突然把剑狠厉刺向大殿门口。
只听一声惨叫。
男人大喝一声,“来人,有刺客!”
场内一时颇为躁动,只见男人冷冽道。“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未几,老王亲自把剑送进来,恭谦道,“回禀圣上,刺客已被卫统领一剑击中要害,臣即刻带回去审问!”
皇帝许是被刺客刺得见怪不怪了,这段小插曲自然不会影响宴会。只发话道,“小事一桩,这里有卫统领在,众爱卿继续!”
馥云公主恢复了神态,心里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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