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和与她一样。太过耀眼,性子又拗得很,从不肯低头,也从不需要他这个父亲。
他一入京,便杀了秦家的人,今日又闹这一出……卫群想着他的“斑斑劣迹”,不由头痛。
偏生秦氏也是不肯安生的主儿,二人碰在一块儿,秦氏岂会不掐他?
一想到秦氏蓬头垢面的模样,卫群不由蹙眉,往昔的情分也淡了一些,甚至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错了没有?
卫良和自打上了马,便一直紧皱着眉头。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王拉着缰绳凑近一些,问,“秦氏被将军训得抬不起头,卫大人也没惩戒于将军,将军怎么反而不高兴?”
男人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反倒是何辅,驱马挡在卫良和与老王中间,把他隔在一侧,低声道,“你懂什么?将军是做大事的人,岂愿攻心于内宅?跟一个恶妇一般见识,换做是你。你高兴得起来?”
五大三粗的老王摸着后脑勺,道,“将军不愿,又何必编排秦氏?”
“还不是为了夫人。”何辅咕哝一句。
回到侯府,贺桩在榻上歇了两日,灌了几趟苦药,身子便无大碍了。
卫良和照例早出晚归。不过,不管多晚,他仍旧坚持一日三餐陪着贺桩,夜里也在她身侧歇下。
天气渐暖,这一日,日头正好。
西苑的桃花开得正盛,清莲央着她去,贺桩在屋里也待得有几分烦闷,便应下了。
满园里姹紫嫣红,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愈显鲜艳娇美。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色的尖尖,调皮地探出头。
一阵风吹来,朵朵桃花就像一只只花蝴蝶,扑打着翅膀,翩翩起舞,叫人目不暇给,神迷意醉。
贺桩一扫连日来的忧心忡忡。不禁吟道,“树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自是桃花贪结子,错教人恨五更风。”
“夫人好才情!未见夫人之前,奴婢原也不信世间真有‘面若桃花’的妙人,难怪侯爷将您捧在心尖上。”清莲跟在后头道。
“就你嘴甜,回头见着宸王妃,可别怪我告诉她!”贺桩抿嘴道。
清莲倒也不怕,只道,“宸王妃那空谷幽兰,美在高雅。夫人,咱们要不要折一些桃花,用来做桃花酿?王妃喜欢得紧。”
“是吗?”宸王妃那般清清冽冽地一个人,确也适合此等温和的酒。
贺桩道,“咱们自己来,不必吩咐下人,如此也算一份心意。”
主仆二人摘了没多久,就见刘嬷嬷过来道,“三少夫人,三公子请您去蒲良苑一趟。”
“可说了是何事?”她嗅了嗅手里的桃花,笑问。
刘嬷嬷想起三公子的吩咐。只道,“老奴不知,三公子只道请您速去。”
贺桩带着满腹疑惑来到蒲良苑,还未进门,却听里头传来女人的阵阵笑声,全然没有女子的忸怩,令人心也不由清爽起来。
遥遥地就听得女子飒爽利落道。“哎呀,老三,你还真是把咱们的三少夫人藏得紧哪,这都过了多久了,还不见佳人踪影?”
卫良和也由着她揶揄,颇为无奈道,“方才下人说桩儿去了西苑,隔得远。”
贺桩心道,这是谁,竟连夫君也要让一步?
她走进正屋,只见眼前一亮,一阵香草袭来,她抬起眼眸来,只见眼前的中年女子一身大红锦绸长袍,袖子和领口都特意收过,扮相简约大方,颇有几分英姿。
不同于京都女子的柔弱,此人面上几乎不施粉黛,轮廓也比寻常女子分明一些,美在英气。
她上下打量着贺桩,赞不绝口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