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三角眼怒火难平,眼角有鱼纹,红唇开开合合,尽是尖酸刻薄之言。
刘嬷嬷脸色一变,上前附在她耳边,“少夫人,是秦姨娘。”
这个秦姨娘,贺桩是问过卫良和的,外人只道她入卫府比正房还早,且还接连生了大公子和二公子,便是身为嫡子的卫良和。也只得排在老三。
她年轻那会儿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饶是韶华流逝,风韵犹存,在卫府位份极高,为人八面玲珑,深得卫老爷宠爱,切长盛不衰。
“卫准那老不死呢?”秦氏雷厉风行地进了正厅,一把掀翻桌子,而后笔直朝首座走去,霸占了最尊贵的位置,随行的丫鬟婆子耀武扬威地立在两侧,好不嚣张。
贺桩初来咋到,幸好离得桌子远,不然那刚熬出来的米粥。非烫伤她不可。
厅内只刘嬷嬷回话,“回秦姨娘,卫管家去书房请侯爷了。”
只听“啪”一声茶杯碎裂,贺桩愣是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回身只见秦氏面目扭曲,似在张着血盆大口道。“混账东西,掌嘴!”
秦氏身边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婆子立马上前,捏住刘嬷嬷的下颚,霍然扬手——
“慢着!”贺桩音量不大,但掷地有声,方才场上的人皆被秦氏的气场震慑,厅内分外安静。
秦氏这才将视线转向她,锋利的眸子闪了闪,眼前的女子衣着朴素,但肤若凝脂,明眸皓齐,风华难掩。
不得不承认,放眼整个京都,容貌能与之一较高下之人。怕是没有几人。
但那又如何?
秦氏气势依旧,冷冷睥睨着她,阴"yin dao",“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人在别人的地头气焰还这般嚣张,好生无礼!
贺桩气得浑身一抖,收在袖子里纤纤细细的手握紧,凤眸怒瞪而去。抿着唇不开口,倒是倔得很。
刘嬷嬷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这位是神侯夫人。”
闻言,秦氏登时仰头大笑,婀娜地起身围着贺桩,风姿绰约地绕了一圈,嗤笑道,“这脸蛋儿倒是没得说的,要说气质也有一点。但你当我傻的吗?随便拉个破落户出来,就以为能诓本老娘?”
秦氏在刘嬷嬷面前站定,瞪目咬牙,猛然扬手,给刘嬷嬷吃了一耳刮子。
她涂满丹蔻的指甲长而利,掴得刘嬷嬷脸上泛着红红的指甲印,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乱了。
只听秦氏又道,“口不择言的婢子,来人,给我狠狠的掌嘴!”
“住手!”贺桩再度制止,“刘嬷嬷何错之有?”
“老娘可是名正言顺的卫夫人,哪里来的秦姨娘?这贱婢不知礼数,说错了话。掌嘴算是轻的!”秦氏怒喝道。
贺桩只觉可笑,“刘嬷嬷是侯府的人,别说没错,便是有错,也该由侯府责罚,与你何关?”
秦氏瞧着她一身乡村野民的扮相,冷笑道。“还真当你是神侯夫人?卫良和早死了,一个死人如何娶妻?瞧瞧你这什么德行,居然还有脸充胖子,哼!”
话音一落,她一扬手,那婆子继续一掌一掌地掴刘嬷嬷。
“相公绝不会放过你的!”贺桩说完后,轻轻地抿住柔软红润的嘴唇,隐隐透出一股子倔强的神气。
秦氏瞧着,总觉心下不痛快,“相公?也只有出身乡野的粗鄙之人,才会那般称呼自家夫君。你再瞪,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贺桩不服,继续瞪。
秦氏当真恼了,扬手便想给她一巴掌。
正当这时,一道阴沉有力的大喝忽然从侧门传来,“放肆!”
秦氏扬着的手定在半空,一扭身,当即愣在原地,那长身玉立的男子,不是卫良和又是谁?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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