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理香是我最大的弱点，我一直怀疑你会不会使出这种手段……终究还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是真的很抱歉，也不愿再造成你更多的痛苦。”

    “听起来很没诚意哪。”她轻声说，“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更痛恨你、还有黑泽家。”

    “这完全是我的决定，请你不要怪罪到那些孩子们身上。并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诚、清他们都不晓得。要恨的话恨我一个就够了。”

    可是玄也知道，而且很自责。他要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一定又会认为这一切全是他的责任，只因为他是那该死的黑泽集团会长……风影在心中想道。

    我在同情他吗？……是有点心疼。

    理香呢？我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光这样是不够的，还想试图去填补夫人与叔父的离开在她内心留下的空缺，希望她能够快乐。

    风影将视线移至远方窗外。

    “我并不打算怨恨任何人。”

    二爷定定地望着她。

    “不是我心胸宽大什么的，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头……如果你认为我会离开黑泽家，那你就错了，只要理香还想待在那里我就不会离开，更不想为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而扰乱我们现在平静的生活……为了理香我什么都做得到，光是放下仇恨又算得了什么？……要是你更了解我一点，你可以不必说出那种无情的话。”

    老人脸上重重皱纹线条和缓下来，“抱歉。”

    风影虚脱地坐在原处，感到筋疲力竭。她看着对面的空座椅，伸手拿过被留在桌上的棕色纸袋，想想又放下。

    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手嶋手持咖啡壶走了过来，“都没喝啊？口味不对吗？”

    风影低头看见那杯已冷掉的咖啡，“呃、不是，只是顾着讲话都忘了要喝……”

    “是吗？”手嶋微笑，“讲了那么久没事吧？把老先生气跑了吗？”

    “没有，达成协议了。”她露出苦笑，“……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再在这里待一下？”

    “有什么问题？免费帮你续杯也行。”手嶋将冷掉的咖啡浇进旁边地上的盆栽内，再重新为她倒了一杯。

    “谢谢。”

    “嗯，那我要开门做生意了，你慢慢坐。”

    他又哒哒哒地走到大门前，然后开门取下“暂停营业”的牌子。此时风影才发现他左脚皮鞋底松脱了，走路才会发出那种声响。先前因为紧张以至于心神不宁得完全没注意到。

    她转头面向窗户，外头依旧是晴朗蓝天，在冬日很受欢迎的和煦阳光照耀街道，一名戴着鲜艳红色围巾的女子牵着一只灰褐色长毛狗经过对面人行道。

    此时咖啡馆蓝色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看似大学生的男孩背着背包踏进店里。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晚开门？睡过头了啊？”

    手嶋笑而不答，走回柜台后头。

    风影想象当年那对名叫相武冈彦、相武真理子的年轻夫妻，也是这样在一早的课开始前，趁空进来喝杯便宜的咖啡提振精神。他们会坐在角落的位置，离那些喜欢高谈阔论的同校学生远一点。也许谈谈女儿的事、课业上的问题，或者聊聊未来的梦想。在忙碌又贫困的生活中，这里是少许能让他们放松心情的场所。

    ──好苦喔。

    ──哈哈，小琉璃还没到喝咖啡的年纪。

    ──妈咪怎么会喜欢喝这种苦苦的东西？

    ──嗯……因为想起从前念大学的时候，学校旁边有一家叫柏林人的咖啡馆，是所有同学都很喜欢光顾的店，妈妈和爸爸两个人常常在那里约会，琉璃也有去过啊，不过你那时候还好小好小，所以不记得了。

    ──我也要到那里去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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