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公主我赵某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可是养在我后宫的金丝雀我也绝不会拱手让人。娥皇女英也可传做一段佳话。”
程北枳一字一顿道怒骂道:“你真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你晚上就会知道。”
赵鱼晚摔袖而去,不多时便来了一群人将程北枳从上到下的收拾了一番,穿衣带冠,着实有些过于隆重。
程北枳先还挣扎,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这些宫女依旧能将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赵鱼晚来的及早。
“你入宫多日,我都没带你到处瞧瞧,今日正好空闲,便带你去转转。”
“不必,我对你赵国的宫阁不感兴趣。”
程北枳冷着一张脸,赵鱼晚不以为意的拉过程北枳的手腕,任凭程北枳如何挣扎他便一句话都不说。
程北枳觉得无趣,也就不再挣扎,跟在赵鱼晚的身后,无心风景。
从庭院到内廷,再到后宫宴请使官的地方是一条兀长而曲折的路途,亭台楼阁错综别致,影影绰绰间程北枳衣着隆重,逶迤翩缱,婀娜身姿被厚重的衣着衬的曲线玲珑,戴不惯凤冠的程北枳垂着头。
沿着莲池,程北枳凤冠上的步摇随微风轻舞,映衬着粼粼波光显得夺目,隔着影子,赵鱼晚望她竟生出一瞬恍惚。
习惯了她手腕的温度,赵鱼晚突然停下脚步,程北枳猝不及防的跌到赵鱼晚怀里,怒目而视。
赵鱼晚屈指划过程北枳斑驳着光影的面纱道:“寻常都是无忧陪我走这条路,她与你不同,她走的很稳,即便我突然停下来,他也不会撞到我的身上。”
程北枳推他,不料脚底一滑,整个人向着身后的莲池掉了下去,赵鱼晚目光一凛将她揽腰捉了回来。
“她也不似你这般风风火火,沉稳的多。”
“赵鱼晚,你疯了吗?对,我是杀了无忧,你大可杀了我为她报仇,不必日日在我面前提起她。我对她,或对你,都无愧疚!如若再选一次,我会握着你的手再杀她一次,让你每次麻痹自己是我杀了无忧的时候,都忽略不了你与我一同下手的证据。”
赵鱼晚一惊,眸子陡然暗了下去,他垂着眸子,手一僵松开了程北枳。程北枳如漏网之鱼骤然退到栏杆旁。
空气安静的像是结了冰一般,没有丝毫的声响。隔着莲池,缝隙中能看到赵鱼晚沉默的脸,程北枳皱了皱眉,嘴硬的很,可心中却生出一丝怜悯来。
他的样子像极了往昔,她等在寝宫中,日日夜夜不知所思,只想着能见姬无奢一面,那无人诉说,亦无人聆听的苦涩,是大过了天的孤独落寞。
程北枳突然想,是不是他早就知道身边的奸细十分可能是无忧,可是他太孤独了,所以他不去怀疑,甚至想都不去想。
难道?跟死比起来,他……
更怕的是深入骨髓的孤独?!
“赵,鱼晚?我刚才……”程北枳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什么,他走到赵鱼晚的身后,垂着头叹息一声,无奈道:“赵鱼晚,是我想杀无忧,你未来的及阻止而已,你可以恨我,但用不着恨自己。”
赵鱼晚转过身,双眸氤氲雾气,就像无忧死的那天晚上,他往无忧身上添土的样子,程北枳的心咯噔一下。
这眼神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在天牢中,她抱着亲几的尸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既然你杀了无忧,为什么你不能留下来陪我?”
赵鱼晚晃着程北枳的手臂,嘶哑着嗓音问:“赵王和桑月怎样那是他们的事情,为什么无忧要死?你为了报答桑月的救命之恩为何要杀掉我的无忧,你杀了无忧为什么不能把自己赔给我?你知道吗?无忧是唯一一个能听我讲话的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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