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拔下发上银簪,而后右手抵住云南的心脏,银簪狠狠刺进右手动脉,
“松落落秋萤之火,魑魅争光,逐逐野马之尘,魍魉见笑。契约既成,唯吾命是从!”
她望着他汗水血水混杂的白皙面庞,眼泪滚滚而下,哽咽的声音,一字一字用力的念着。
一把拔出簪子,圆润的血珠打着旋的从创口出飞出,绕着她手臂迤逦盘旋而行,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心脏。
“云西,”他望着她,眸底所有戾气都在一瞬间融散,化为一片熠熠的纯净,仿佛日影投在清河泛起的粼粼波光,“放手吧,我早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走到这一步,已然都是多赚来的。”
“别说话,省点力气。”
“时候真的到了,”云南凄然一笑,而后眉头一蹙,双臂向上骤然发力,巨石便真的被搬动了些许。
云西眼看着他弯曲的双腿直了些,心下顿时一喜,她的血果然有作用。
却听他柔柔的声音继续道:“我不在你身边,每日功课一定不要偷懒,诗经后面便是《尚书》《礼记》,书法每日都要坚持,不可断弃。”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学,我不练,我不写,你不在,我什么都不做!”云西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愤愤然怒瞪着他,目光中尽是不屈的倔强。
“白莲烙印你也不要忽视,这次致我们于死地的菱香,已将你我视为头号仇敌,得救后,你一定要尽量与符生良寸步不离,只有他,敌人不敢妄动,因为他——”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并不是她终于说服了他。
只是,她吻住了他。
她被他遗言般的絮叨逼得丧失了全部理智,她被逼得瞬时站起了身子,她被逼得一个前探,张开双唇,就稳稳的稳住了他的唇瓣,任由他唇间的腥甜在她口中肆意游荡。
天地瞬间倒悬,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他冰凉的体温竟然在刹那间有了剧烈的激变,先是灼热如火炭,炙烤她的神智,烫红了她的唇瓣。转瞬又速降了下去,最终变为软软的暖。
他干涸的唇,凉透的唇,沾满血腥的唇,终于变得温热潮湿起来,一如真正的男子,真正的人类。
她红唇微动,不自觉的轻轻吸吮,一种奇异的战栗如细微的电流穿透她与他的大脑,击中她与他的心脏!
一种酥酥麻麻的愉悦在她的身体里绽放。
生死一线间,她竟然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只想与他极致的缠绵,哪怕下一秒就是山崩地陷,下一瞬就是洪水滔天。
她一脚踩着死亡的边界线,另一脚却踏入了云端。
突然,云南开始变得迷离的双眼霎时一睁,眼底柔情不再,只剩清明的震惊。
再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个挺身,后背上巨石便轰然顶进深邃阴暗的山涧!
云西只觉肩膀一个受力,自己便被猛地推向了相反的方向!
“云南!”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他狠狠推到在地。
而骤然发力推翻巨石的云南似乎用尽身体所有的力气,脚下一个打晃,身子虚浮一摆,也跌坐在了崖边。
云西顿时喜极而泣,他们终于摆脱了最大的危险。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喊。
“云西!云南!是你们吗?”
云西瞬时抬头,就见上方断裂的山路边探下来一张熟悉的脸,正是殷三雨!
云西挣扎的站起身,朝着殷三雨激动的挥舞起双手,“三雨兄!是我们!”
“你们没事吧?还能动吗?摔坏没有?别急,我这就来救你们!”殷三雨显见也很激动,他挥着双手语无伦次的回应着。
云西乐可看了看云南,云南此时已经彻底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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