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脸色好言语的了,更是说着对他分享许多东西,处处得表现就像是他真的是她的弟弟一样。
“我听着你说。”南宫傲一脸的乖巧。
“后来我就被捆了七天七夜在那棵树上,要是我再看到的话一定会认出来的。”木薇说得信誓旦旦。
“为什么?”
“那几天没吃没喝的,又是夏天的。我生来这个世上不是为了奔着死去的,都说人总有一死可是那时候我就偏偏不信,老娘在那个鬼地方想尽办法活下去就这死了我不甘心。我挣脱不开没关系,还有树皮我可以抠下来吃。没有水也没关系,清晨的露珠总会有那么几滴会落到我嘴里的。只要是能落到我身上的虫子每一个逃脱了的。”
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毕竟它们逃脱了我的手心,我就逃脱不了死神的枷锁了。”
那时候她觉得烦人的夏蝉叫声那么的悦耳,因为它来临了她便有的活了。
那时候她觉得黏人的汗水味道那么的甘甜,因为它滑落了她便有的活了。
那时候没有下一场雨,可是她也没有的脸上也没有下过一场雨,因为哭了那她就没力气等着人来了。
那时候她等了很久,似乎那个树像是一个墓碑——她的墓碑,没有人经过,没有人祭奠。那条路就像是通往阴间的,她一个人的路,不过是她在路上耽搁了似的,因为不甘所以迟迟不肯走去。
那个时候她也想了很多,为什么她会被丢在这里,仅仅因为她拿了他们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便是死罪?她只知道的是她跟着那个戏班子有过百人的这个人群里,走过鸟语花香的白日,走过狂风暴雨的黑夜,走过桂花飘香的林中,也走过银装素裹的雪地,一日一夜的过着。
她数过这里原有一百一十二人,曾经离开了八个人,后来病死了三个人,再后来增加了五个人。她记得每一个人的脸,可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脸、她是谁。她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来来,因为每个人都喊她喂,她不喜欢。
太想要被需要,被喊着来来来,来她这里、来他这里。至少她不会被丢下。
她记得她帮着那些人抬东西、找东西、跑腿她都心甘情愿这样子她还有点用,帮那些稍微小一点的孩子顶罪,那样子他们会给她一点点的吃的交换,可是她到底是没有唱戏杂耍的天赋所以她赚不了钱是留不得的。至少她被绑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到的。
“一个叼着狗尾草的孩子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开口说,这姑娘长得够丑的,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恍惚间看到她的身后还有几个人,但是我想要开口骂她来着,说我丑真是眼睛不好。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又听见她说,‘飞扬同志看到了吗?人家一个小屁孩的衣服都比你这衣服有个性,看看你这黑不溜秋的,你这是要太阳公公吸睛啊!论作死,无双哥哥不敌你!’”
“她怎么不立马救你下来?”南宫傲听着前面的已经有些揪心了,因为她还剩了很多的东西没有说,比如那时候她在想什么,那时候她什么心情。滋味应该不少于死亡的来临吧。
“听我说,我那时候已经花了眼,她突然喊道,‘飞扬,你非要我亲自动手吗?看我长大以后够得着你的头了不打爆你脑袋!人家小姑娘都这样子还不给松绑,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怪不得快二十岁了还没有媳妇儿。哎呦,你轻点,人家是小孩子!’我就听见她想喊大声可是估计怕吓到我一会大声一会小声的。”
她长笑了一会儿,缓过气儿才说话。
“我也才明白我手上的绳子有一会儿是被摸索不停地,原来是她年纪太小了不够高够不着。”她虽然那时也不大可是到底也是有十岁左右的年纪了,也该发育的快了。“那时候她还是戴着面具的,那面具下面的脸一定是很心疼很心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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