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可惜是个姐儿……”
苗氏看着她欲言又止。
女人坐月子全要好心情。若是这会儿告诉姑奶奶她恐怕要过个几年才能再有孕怕是她会伤心辗转个没完了吧……
…………………………
世事流转眨眼十年。
罗杞一直没再有孕。
倒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沈信言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再让她成孕。
积善堂的冉老神医整整给她调理了四年身子直到沈信言带着她离开扬州奔赴益州上任刺史老神医才颤着一把雪白的胡子叹道:“你先前那次小产太伤身了。后头若生个小子倒养身偏又是个姐儿。你好生保养着吧。
“我看沈刺史这势头入京入阁都是早晚的事儿。什么时候你跟着你丈夫去了京城就找门路寻个太医好生瞧瞧。等他们点了头你再生下一个吧。”
罗杞柔肠百转。
沈信言是个能干的人。三十岁出头的封疆大吏谁见过?他就能做到。
一扬二益竟然都能在他手中流转可知他日后必定是鹏程万里、青云直上的运道。
若真是只有一女没有子嗣……
罗杞想来想去忍着心中的剧痛给罗家大太太写信求她寻个老实好生养的丫头送来。
罗家大太太看了信丫头没送来倒厚厚地写了一封信来臭骂了罗杞一顿:“……你丈夫待你一片赤诚你就这样糟蹋他的心意?若是让他知道你存了这样的心思你以为他会说你贤惠?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不知死的念头不然就等着老太婆拿着拐棍子上门敲你吧!”
罗杞痛哭不已。
小小的沈濯那时候才四五岁刚刚知事歪头瞧着母亲伤心又听见苗妈妈说是因为罗家大太太的信。想了一想趁着罗杞睡着偷偷地翻了罗家大太太的信件飞跑出去给了她爹。
沈信言将小小的女儿抱在膝头一字一行地看完了罗家大太太的信沉默了许久。沈濯虽然不懂爹爹为什么不笑却知道这个时候要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当晚沈信言一改往日的规矩令乳娘把从未上过桌子的沈濯也抱了来一家三口在一张桌子上和和乐乐、说说笑笑地吃完了晡食。又笑着吩咐苗妈妈:“往后我在家用晚饭的时候都带着微微。让厨下顾着点儿孩子的口味。”
罗杞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咱们一家三口儿就很好。孩子是缘分来了是他选了咱们做父母来投奔;不来自然是缘分未到。你还年轻我也不急。你且好生养息身子是第一件大事。”
沈信言抱着似懂非懂的沈濯眼神宠溺得小孩子能完全明白自己从此以后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整个益州都成了沈濯的花园。
六岁开始她一个人带着一群仆妇就可以出去疯跑。
罗杞万般担心谋之于沈信言却被告诉:“这多好!见世面通世情懂得人间烟火。你由她去吧。我就不信益州地面上还有人敢把她怎么着。”
遇见这样的女儿奴父亲罗杞这个当娘的还能怎么样呢?
沈信言在益州做了两任。
到了第二任期时益州年年缴纳上去的赋税都是全国之冠。
建明帝满意得不得了立命沈信言入京先到礼部将他前科榜眼的范儿端起来再谋其他。又意有所指地对已经升任吏部尚书的宋望之透风:“你这个学生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栽培得好朕心甚慰。”
所以沈信言在做完了第二任的益州刺史之后携着妻女回到了京城。
千里迢迢进了京城下车时罗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肠胃也不舒服就那样整个人萎靡着见了沈恭和韦老夫人。
京城的宅子里人很多比在益州时多多了。
韦老夫人看着罗杞的样子忧心忡忡:“大郎媳妇你是不是越往这边来越不惯饮食所以才这样的?我去雇个南方厨娘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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