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春日的柳枝拂过心湖。
那一瞬间似乎抛下自尊好声好气与她商量挽留她一次也算不得什么。
柔软到他语气都忍不住放软了许多正欲开口金羡鱼又道:“其实你当初本不该娶我当初你但凡对我冷淡些好教我断了肖想。你我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玉龙瑶他出生高贵教养极好一向没有插话这项陋习便袖手静静地听她说。
她嗓音冷冷澈澈的听不出任何伤心或者怅惘。那双秋水般明亮凛冽的眸子在提及当初的回忆是有一瞬的柔软。
她大大方方地诉说着曾经的爱慕、卑微、患得患失。
“这你倒是想错了。”玉龙瑶微笑道“不会娶任何一个我漠然无感的女人。我娶你是因为我对你有感觉。”
玉龙瑶没有说假话。
他对金羡鱼曾经是有感觉的只不过这感觉是爱是好奇亦或是别的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无可替代。
不管他如何游离不定但终会回到她身边一如现在。或许是悯她将死死者为大玉龙瑶难得主动剖析起自己的内心来。
这是他们或者说这是玉龙瑶这近千年来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
这是金羡鱼带给他的改变么?玉龙瑶想。
他不喜欢事物超脱控制的感觉也不喜欢释放出太多的信息他喜欢把握信息差带来的优势。
但金羡鱼不太一样他竟然会期待着她带给他的新变化。
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金羡鱼心头一松仿佛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被移去。
她作着最后的道别和那段暌隔的岁月和面前天涯暌隔着的这个人她感到轻松也感到些隐约的怅惘。
她唇角甚至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眼睫微颤一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整个人便也如同那淡得转瞬即逝的笑意一般。
很奇怪在这样的选项面前他们两个竟然像是放下了一切握手言和笑谈着往昔的岁月。
玉龙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不安像是人面临危险时身体迸发出的本能迫使他有些不像自己飞快地开口道。
“方才我的确想牺牲你换取璇光镜的安稳无恙。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玉龙瑶看着她很轻很轻地说“是谁说我要以你为血祭的将璇光镜递给我罢。”
他竟然选择了她!
金羡鱼犹如被人砸了一个闷锤瞬间愣在了原地睁大了眼。
她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没有高兴当然不可能高兴!这让她怎么继续演下去?
她本来可是计划着死遁前“凄美”地表演一波虐心来着。
好吧。
金羡鱼内心小人颓废跪地。只能说她本来也不适合抒情虐心的死遁流。
她整了整思绪重新露出个笑颜道:“如果我没误会你意思的话你与谢扶危也是对他难得有感觉是吗?”
玉龙瑶沉默片刻:“那是个例外。”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单薄玉龙瑶便不再多说刻意避过。
玉龙瑶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更深他甚至感到一线隐痛促使他一顿急忙开口道:“你别动。”
金羡鱼笑道:“这世上例外很多有一就有二。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她唇角的笑意没有淡下去反而更深一双秋水眸也更亮。
比她怀里的璇光镜还要亮上几分。
这样的眼睛黑白分明寒气凛然却不迫人是一种温和的有傲骨的寒非是风刀霜剑般的酷厉。
那样的明亮令人心里不住一阵莫名的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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