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一脑袋瓜子的血不说,这会儿一停下来才发现,我右腕被二黑的军刺捅了一刀,挺深的刀口,一个血窟窿,还在上臂划了一道大口子,肉已经翻了起来,动手时都没感觉是怎么挨上的,现在才发现小石榴倒没什么大伤,也无非是红了c青了c肿了,看上去比我好多了。
大伟是彻底尿海了,再也忍不住眼泪,蹲在我面前呜呜地哭。
我知道大伟胆小,人也怂,打架指望不上他,说实话,刚开打时我心里还有点儿埋怨大伟为什么不上手,他以往跟我能耐挺大的,我们俩之间闹点小矛盾,还都是我给他赔礼道歉,现在一看他在那哭天抹泪,也就别跟他计较了,毕竟我们的脾气秉性都不一样,他就不是这里的虫儿,你能拿他怎么着,不能强求他鸭子嘴非往鸟食罐里扎啊
二黑算是在这学校门口栽了,但嘴上还得给自己找找面子,冲我叫嚷道:“这事儿咱完不了,你小子等着我,我往后肯定再找你,那个蛮子你认识是吗你给他带个话,告诉他,过三不过五,我一准儿找他去,他不在我嘴里掖了根雪茄吗我得在他嘴里掖根麻雷子,我给他嘴炸豁了”
我梗着脖子对他说:“你是流水我是石头,你水随便流,我原封不动,在九中等着你”
我正跟二黑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茬子,只听一声:“哎哟你们这帮有人生没人管的倒霉孩子们啊,我这刚在炉子上做壶开水,这一扭脸儿的功夫,水壶也没啦,煤铲子也没啦,都拿出来当干仗的家伙啦你们这都哪儿来的倒霉孩子”
好么从那小院儿里蹿出一个又黑又胖的大娘,烫个飞机头,上身穿一件紫红色绒衣,下身是一条花里胡哨的毛线裤,那时人们的毛裤都是自己织的,免不了有各种碎毛线头,脚底下趿拉着一双偏带便鞋,没冲我过来,倒冲着她们家那把让我连抡带砸满身是瘪的大绿壶奔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那把壶一看是用不了了,眼珠子都快鼓
出来了:“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走过去说:“我干的,大娘”
黑胖大娘说:“你说让我说你们嘛好,动上手有嘛是嘛,我这是在炉子上做了一壶水,我要在炉子上炖锅牛肉你也得给我泼了是吗怎么这么没轻没重呢,我要不看你让人家打成这样,我就得找你们家去,让你家大人赔我,这是哪的事儿啊”
黑胖大娘正跟我这儿嚷嚷,又从院子里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伯伯,就见这位伯伯对大娘说:“妈行了,差不多数落两句得了,您看他都让人打成这样了,算了吧。”
又扭头对围观的住户和看热闹儿的说:“都散散吧老几位,别围着了,这么窄的胡同本来就不通风,你们这都堵严实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着话,过来捡起地上的破铁壶和煤铲,看着铁壶摇了摇头,对我说:“砸得够狠的,现在买把这样的壶得要本儿,知道吗得好几块钱,你这不坑我吗”
说完拽着他妈往小院儿走,黑胖大娘从我身边走过时又说了一句:“真不让你们家大人省心,你看你伤得这样,这不自找的吗,你们在这等会儿吧,我给你们拿药去”
一支烟的功夫,大娘和那个伯伯,又一人拿药一人端个大铝盆出来了。
大娘让我先在盆里洗洗,要给我上药,一盆水不行又换了一盆水,大伟帮我擦干净伤口,大娘一看:“哎呦这得多大仇啊给打成这样,这帮倒霉孩子,下手没轻没重,这要让人打死都不冤,哎呀,啧,啧,啧”
大娘给我在伤口上撒了一些白色粉面,不知道是什么药,但肯定不是云南白药,那玩意儿太贵。
我上药的功夫二黑他们已经撤了。
大娘问我在哪儿住,想让他儿子送我们回家。
我哪还敢回家,就和大娘推脱说我家里没人,您就甭管了。
大娘又说:“你这倒霉孩子惹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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