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来好好磋磨一番。
宋绿衣依旧坐在床榻上,一层一层解开了宋穆炎腿上的布条,七天时间,已经在消肿。
把自己端来的药糊糊牢牢实实在两条腿上糊了一层,再才开始缠布条绑夹板。
一切完毕,站起身来,舒了一口气。
旁人兴许不知其中味,宋穆炎有切身体会,他的感受,这两条腿一日比一日好,这感受当事人最是清楚。
所以,他看着宋绿衣的眼神,更是迷茫,更是好奇,更是深沉。
“你,跟何人所学”
这个问题他问过了,之所以再问一遍,是他全然开始不相信自己前几天臆测的了。
“书。”
她的回答如旧。
但是,据他所知,他倒是未曾看到过这样的医术。
闻所未闻。
她淡然:“七日后我再来。”
她有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病人,挺上心。
她还得回去,研究那个人到底是中的什么毒,若知道是何种毒,就能将毒喂给那老鼠,然后再调制解药救治那老鼠。
若老鼠能救,那人便能获救。
那人比宋穆炎难治,宋穆炎是外伤,那人是内伤。
但她想不出有哪种毒,可以既伤心脉,又还能叫人不死。或许旁人都以为他会死,宋绿衣知道,无论她去不去冲喜,他都不会死。
她扣住他手腕的那刻就知道了,那些脉动蓬勃有力,好比千军万马。
所以他熬了两年,依然如故。他那不堪的快要掉气的样子,是装的。
这很有趣。
他装出这样,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想娶侯府小姐过门冲喜
若是那人好了,便再也找不到冲喜的借口。
她并不厌恶他,即便亲眼看到他那样不堪。她不厌恶任何人,当然,也不喜欢任何人。
十月头一天,太医给萧莫寒诊了脉,又开了一堆的药。
每个月的头一天,钱夫人都要做这件事,看萧莫寒还能活多久。
院子里满是秋风扫落叶,那寒意就更瘆人。太医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原以为这人早就该死了,却不想如此经得住熬,跟刚抬回京城时情况一样,毒入心脉,无药可救。
但凡用少许力,便会吐血。他只能一动不动。
就这样去钱夫人那里回了话,钱夫人眼圈红红,叹了一声:“希望能熬到王爷回京。”
太医领了赏银,匆匆离去。
钱夫人红了的眼圈很快恢复如常,唇边有了笑意:“到底是从军之人身子骨硬,换成旁人可熬不了这么久。”
垂手立在她身边的中年男子,面容不悲不喜,不阴不阳,不卑不亢,就像他那一身黑色的衣袍,不新不旧。
“夫人可想王爷早日回京”
她脱口道:“自然想,常常一走便是三年五载,本以为这次得胜能班师回朝,岂料皇上又令他们进军。打了这二十多年的仗,也该是个头了。”
“夫人只知王爷胜了,却不知是险胜,王爷在长梁子那一战负了伤”
尚未说完,钱夫人大惊:“萧穆炎负伤便可回京养病,如何王爷不可回”
“自然是皇上不让回。”
钱夫人啐道:“王爷这命是他的,便果真要为他断送才算圆满么便曾经是他家奴,如今也已封了王,谁人不道这天下是萧家打下来的。”
中年男子连忙躬身:“夫人慎言。”
“赵千夜,你说该如何”
她像是太急,直呼了他的姓名。他是王府管家,多少年来,王爷世子在外,都由他主内。
刚娶进门的时候,萧沧雨便嘱咐过她:“我常年在外,若有不懂之处,尽可请教赵管家。”
萧沧雨用的是请教两个字。这两个字,代表了赵千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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