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乱成一团的人群看去,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别是严家人出了事。
然而当看清楚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人,唐心脸色瞬间就刷白了。
“叔叔!”她抱着头,大叫着清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静谧。
没有闹哄哄的现场,没有成群结队的记者,没有用失望眼神看着自己,最后倒下去的严启生,也没有来者不善的沈芳霏。
只有从窗口透出来的一点昏淡光线,安静地照着。
唐心攥着被子,用力地、大口大口地喘气,额际、掌心、和后背全是冷汗,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是梦。
她做恶梦了。
梦到了一切被曝光在阳光下之后的场景。
唐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是因为沈芳霏和陆昊廷上门闹了一场,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么,导致她深埋在心底的恐慌一瞬间爆发出来,才做了这样可怕的梦?
唐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闭上眼调整呼吸。
可急剧的心跳,却怎么也回不到原来的频率。
就在她心跳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才能够调整回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严兽熟悉的磁性嗓音。
随着声音的响起,床头灯也亮了起来。
“怎么了?做恶梦了?”
唐心吞咽了下转头,看到的是被自己吵醒的严兽。
他浓眉紧蹙,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是无法忽视的担忧。
昏淡的光线从旁边倾泻过来,在严兽身上落下了一层朦胧的光圈,将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衫得愈发地立体。
看着严兽陷在明暗交替光线里的俊脸,唐心在梦里感觉到的恐惧,一瞬间就爆发了。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间,身体就已经先有了行去,转身扑过去,抱住了严兽的脖子。
严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伸手搂住了扑进怀里的女人,微微地用力,“梦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醇厚而磁性,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唐心听在耳里,惊惶而纷乱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去。
她靠在严兽坚实健硕的胸膛上,听了一会儿他稳健的心跳声,才暗暗地吐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声音哑哑的,“嗯,做恶梦了,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什么事?”严兽问,大掌探进她的衣服里抚了抚,触到一手的凉意,当即皱了眉。
他反手,拿过纸巾,细细地替唐心擦拭额际、脖颈和背上的冷汗。
末了,又将她沾了冷汗的散乱发丝拨到耳后,用黑色的头绳扎起来,脱了她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才重新把人揽进怀里。
“我梦到跟你爷爷奶奶吃饭,然后沈芳霏突然就出现了,把我们的关系捅了出来。然后,现场有很多的记者在拍照,摄像,再然后,叔叔因为受不了刺激,当场倒下……”
“梦都是反的,别想太多。”严兽没想到唐心会做这样的梦,安抚地轻拍了几下她的背,抱着她躺下,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上,“我去给你拿衣服,顺便把床单换了。”
不止是衣服,就连枕头和床单,都被唐心的汗水浸湿了,严兽怕她这样睡着不舒服,生病。
刚把人放下,要起身,腰却被牢牢地圈住了。
严兽微怔,立刻停下了起身的动作,低下头去,看紧紧贴在怀里的女人,“放心,我不走远,帮你拿下衣服,马上就回来。”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你陪我躺一会儿。”唐心抱着他不放。
“我去给你拿衣服——”严兽本来想说她这样容易生病,必须得拿衣服穿上,感觉到唐心微微颤抖的手,和发凉的四肢,到嘴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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