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显得讶异,不过没关系。我穿过一个大十字路口,来到商店街的钟表店。
当我取完预订的表走到店门口时,外头下起雪来。
“哎呀……怎么办呢?”
稍微杀时间等雪停好了。如此打算的我进了咖啡厅,结果雪势反而越来越强。
没办法了。我做好觉悟,出外折返原路回去。
当我正好走到大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不禁瞠目结舌。
因为我看到浅语出现在斑马线对面。
“那家伙……”
除了手上撑着伞,他另外还拿着一把。
看来他是看雪势变强,才特地来接我。
我涌上一股既窝心又高兴的心情,连忙将礼物盒藏到背后。
他似乎也发现到我,朝这挥起手来。
我先是点点头,再蹶起嘴摆出一副「这才像话」的表情。
因为不这样的话,我肯定止不住笑意。
变绿灯了。
我小跑步要穿过斑马线——
这成了我活着时最后的记忆。
我想当下,我脸上表情应该在笑……
等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从结果来说,一辆因雪打滑的小客车直直撞上了我。
下一段记忆从医院走廊开始。
在遭遇车祸后,我马上被送进医院,大概是浅语叫的救护车吧。走廊上能看到一语不发盯着地上的爸爸,还有泪流满面的妈妈。
以及面无表情坐著的浅语。
看到这一幕,我才真正明白「我死了啊」。
我不晓得他们持续这副模样多久。
爸爸把某个东西交给浅语。
正是我打算在那家伙生日送给他,装着手表的礼物盒。
因为车祸害得盒子被压扁,沾满污泥。
浅语看似没有打开盒子的打算。
接着举办了我的丧礼,还有葬礼,可是浅语两次都没去。
这段期间,我总是跑到浅语的房间看着他。
他活像没了魂的空壳,看得我心如刀割。
『哎,我就在这里啊。』
尽管出声喊他,仍无法传进他耳中。
我喊了一次又一次。
总是坐在浅语身旁。
好想让他看看我预计要读的女高制服。
看著尚未拆封挂在房内的制服,我如此期望。
回过神来,身上已穿着高中的水手服。
我兴奋地去给浅语看——但他果然没能发现到我。
难道我就要这样消失了吗……不禁涌上这股念头。
浅语的父母亲经过与校方协调,让他从家附近一所原本预定就读的高中,转至远方另一所公立高中。那边没有任何他在国中时期的朋友。
没有任何会让他想起痛苦回忆的人。
尽管如此,浅语仍虚弱到无法重新振作。
我看得好难过,好懊悔,忍不住流下眼泪。
拚命思考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事。
让浅语恢复原状的方法——不,不是这样。根本不可能复原,因为我已经死了,浅语身边的环境早就不同了。
所以为了让浅语能再次前进,主动往前迈进,我能做些什么?
我绞尽脑汁思考……但是他既看不见,也摸不到我。
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愤愤咬唇。
那一天,浅语的身体似乎抵达极限,被送进医院去了。
尽管没有生命危险,浅语住院后仍吊点滴昏睡整整一天。当他好不容易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
“嗨,芽衣子,你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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