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山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说话,李书妤指着外头的人,“她刚刚是想说霍家有鬼吗?”
霍衍山不答反问:“你不怕血?”
上次红玉簪的事,他始终不大信。
李书妤摇头。
“不怕死人?”
又是没有犹豫的摇头,回忆着,“我见过好多。”
这一刻霍衍山忽然意识到什么,不血和死人,也无所谓辱骂厌恶,普通姑娘该有的情绪她贫乏的厉害,似乎除了身边的人她看谁都是寡淡无味。
“你……”霍衍山声音发涩。
他想问什么,最后想起她长大的宫闱,觉的能问什么?从深宫出来的人,无论什么样都不足为奇。
他本不信她这么干净,这一刻忽然明白——
她不是干净,是冷情。
冷清到像是有病。
李书妤不明白,为什么他三分隐忍,七分荒谬的眼睛浓的像一潭越来越危险的水。
“李书妤,你……有病?”
李书妤踮脚,软软的头贴上他的脸颊,“你说什么呢?我好好的没病呀!”她甚至怀疑霍衍山有病。
外头的哭喊还在继续,她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许久,霍衍山荒唐一笑,冒雨回去书房。
早前跟他回来的人果真都等着他,见霍衍山神情冷峻,又没人敢问,左右和后院那位脱不了干系。他们愣愣看着霍衍山走进厢房,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有人问:“我们还等吗?”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徐淮,“徐军师,您说呢?”
徐淮像是才回神,手指蜷了蜷,心有余悸道:“主君也没让走,且等着吧!”
没人再开口,唯有院中雨声淅淅。
徐淮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他不住的猜想霍衍山回来了,那公主怎样了?
她是淋雨了,还是被慢待了?
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樊青终于也淋着雨回来了,他虽被雨清洗,仍无法掩盖身上残留的血渍,众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阵势,没人刻意去问樊青“你是不是又处理什么人了?”
这太傻,答案肯定是有。
所有人都像没注意到,继续低着头等待。
徐淮则是唯一一个抬头的,正巧樊青也在看着他,明明樊青什么也没说,徐淮却心里一惊,暗道不好。
他不敢再看,兀自躲着樊青审视的目光,心里虽慌却不曾后悔。
徐淮一遍一遍劝自己,他没错……
厢房的门一直关着,落雨的天空只有些许光亮照入,落在霍衍山目光沉沉的脸上,他站在一片黑暗中,衣裳还是被淋湿的,眼中泛着微红的血光。
他这样站了很久,久到理智压过体内咆哮的野兽,慢慢恢复清明,这才打开门,“徐淮——”
男人隔着雨幕和黑夜,对魂不守舍的人喊。
徐淮一惊,瞪的站起来,自然而然朝霍衍山走过去,人近了这才看清,霍衍山眼中残留着未褪尽的血丝。
“主君。”徐淮是他的军师,也是这些人中脑子最活络的,缓慢张口,“您想问什么?”
霍衍山一张口,他就知道是要问李书妤,怎么又是她?徐淮心烦的很。
“她病了,是吗?”
徐淮张嘴欲言,又结舌。
这个时候正巧乌云蔽日,徐淮的强装镇定在黑暗中被霍衍山尽收眼底。
霍衍山不用他开口就知道,李书妤的确有病。
何其可笑,他竟然在一时兴起的情况下,改变了一个病人的一生。
“徐淮,”霍衍山指着徐淮,忽然眯眼,“你好的很。”
徐淮不敢说话,他甚至知道自己可能玩完了。
而那边,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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