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宥临一直等着旻儿吃饱了肚子,才慢慢带着她走出小楼。
南宫夫人诧异地看向他。
杨宥临回以安抚的眼神,说道:“母亲稍安勿躁,事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南宫夫人寒着脸,提醒道:“但愿你心思清明,莫要袒护于她。”
杨宥临郑重地施了一礼:“儿子明白。”
他侧过身来,看向杨丹的眼神冷得惊人。
“杨管家,你认定这死婴是旻儿所生、所埋?”
杨丹极为硬气地答道:“没错!”
杨宥临死死摁着心头的火苗,指着那死婴,问道:“那你可识得这襁褓是用什么布料所做?”
杨丹低头瞅了几眼,蓦然脸色发白,支吾着答道:“大约是罗,或者锦吧。”
杨宥临轻嗤一声,道:“为了不冤枉任何人,我昨夜特意在府中大小库房走了一趟,确认这襁褓乃是用天罗、素锦以及云丝锦做成。旁的也就罢了,云丝锦却极为少见,就算在杨府,能用得上云丝锦的,也只有我和母亲、父亲、祖母四人而已!
“你说这死婴是旻儿所生、所埋,那你告诉我——她是从哪儿弄来云丝锦,做成这襁褓的?!”
隐忍至此,杨宥临按着佩剑的手已然青筋暴凸。
“杨管家,你不惜寻来一具死婴污蔑五姑娘,到底居心何在?!”
杨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说不得是那贱婢从仓房里偷来的布料,拼拼凑凑才……”
杨宥临怒不可遏,“那又有何人会给
她引路,交给她库房的钥匙?!刁奴,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且看看这是什么?”
他甩手将人牙子签字画押的供词掷到了他的脸上。
杨丹双眼一闭。
完了,这下真的要完。
但他仍不死心,不停地对南宫夫人磕头,“老奴请来的婆子就在门外,还请夫人重新给旻儿检验胎记!”
“母亲,你还相信这刁奴的话吗?”杨宥临手按剑柄,随时准备拔剑了结杨丹。
南宫夫人神情颇有些为难,“人来都来了,那就重新验一次吧。”
杨宥临心中惊讶,眸色逐渐森然,“那就请何妈清场,让这些杂役和仆从全都出去。”
他实在不想让旻儿再遭受那些异样的目光。
这时,旻儿突然轻呼出声,捂住了嘴巴。
“怎么?”杨宥临朝她看去。
只见旻儿双目圆睁,惊恐地指向地上的死婴。
距离死婴最近的两名杂役被她此番举动吓了一跳,低头看去,顿时魂飞魄散。
“它,它……”
“那是什么东西?”
“鬼呀!”
他们仿佛看到了极其可怖的怪物,一边手脚并用,一边惊叫地往后倒退。
南宫夫人不解地眯起眼眸,“慌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宥临伸手把旻儿拽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待看清此时的死婴之后,脸色也微微发青。
“母亲不要过来!这死婴不对,脸上竟然长出了肉瘤与尖刺来……”
“不对,那不是肉瘤,像是什么草木的嫩芽,从脸
颊上长了出来!”
话音一落,周遭众人皆是呼吸停滞,倒抽寒气。
何妈颤巍巍道:“难不成,它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南宫夫人当机立断:“来人啊,赶紧把这个怪物给我一把火烧了,烧了!”
杨宥临高大身躯所笼罩的阴影里,旻儿正低头浅笑,悄无声息地收回方才放出的那几根藤蔓。
细如毛发的藤蔓亲昵地舞动顶尖的椭圆形叶片,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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