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噗……”

    刺鼻的鲜血味。

    江寒烟抬了抬眼皮，她的面前正匍匐着一个女子——

    “程云岚？”

    她为她挡下了这致命一击，鲜血从口中涌出，明明很痛，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笑意。

    “我，我终于……保护了你一回。”

    江寒烟往前爬了几步，将她搂进怀里，背后的司徒焱见自己一掌打在程云岚的背上，也跟着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飘零的落叶摇摇晃晃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

    他瞪着眼吐掉口中的鲜血，指着程云岚的方向：“你想用你的命，换她的？”

    阵法是用程云岚的命续着的，同时也因为连结着司徒焱，能让司徒焱来去自如不受结界的影响。

    本来应该是两方力量支撑着的结界，一方生命消耗殆尽，其中一方必受重创，这结界也就不攻自破了。

    “你忘了你是谁？”

    “主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

    司徒焱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登时晕了过去。

    程云岚眼底满是悲怆，她躺在江寒烟的怀里，看着自己伤害了两世的人满心愧疚。

    也不知为什么，江寒烟离开以后，府上来了一个方丈，说是要给她解了前世的孽缘，点了她的脑袋三下她便昏了过去。

    江宜修让人把她抬回房里，她便昏迷了三天三夜，想起了不少事。

    前世竟然是她亲手杀了江寒烟。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身边最忠心对她的男人也因为她的任性，被司徒焱处死。正是因为他，程云岚觉醒了。

    是他教会程云岚，喜欢一个人不是掠夺，而是发自心底地付出。

    “你这又是……”

    “嘘，你，你……听我说。”

    程云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有，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这一世我，我不欠你了。”

    你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你，哪怕你夺走她所有的东西成为跟她一样的人也无法获得幸福。

    程云岚花了两世才明白这个道理——

    “为什么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拥有了，也会不快乐呢？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不如你，你还要讨厌我呢？”

    “我比谁都喜欢你。”

    自卑的人打着公平与爱的旗号，找了无数个理由去绑架别人，其实也只是麻痹了自己而已。

    程云岚在心底暗暗想着，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恬静安详。

    眼前关于江寒烟的样子逐渐模糊，身体渐渐冰冷。

    江寒烟，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一开始我为了爱你，于是想要成为那个靠近你的人。

    后来我发现你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于是我想要把他们全都从你身边赶走。

    再后来，我发现你竟然对我起了异心，于是我想要把你在乎的那个人杀死。

    可你还是说要离开我，怎么办呢，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如果杀死你的话，你的人生就会一直是我的了。

    但是，我错了，即便是要了你的命，我也不会快乐。

    她把手轻轻放在江寒烟的手里：

    “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在你怀里……我的心，很，很满足。前世，对不起……我，还你了……”

    真好，她无父无母，在江府遇到了生命中唯一的太阳，如果这一切是为了拯救太阳，她愿意。

    “你还不能死！”

    江寒烟抱着她已经闭上了双眼的躯壳，双手颤抖不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压根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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