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白阳用裹着血气的头撞向了剑墙,响声更大,震动更加剧烈,剑墙内部的华城居民兔子似地蹦了起来,又接二连三地落下,下饺子似的,很是滑稽,却没人笑得出来。一名暴脾气的家伙气得脸色涨红、睚眦欲裂。
银发落下,白阳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就像一块儿没有情绪的木头,不能出拳就用头撞,转换得行云流水、毫无迟疑。
“是谁,给我住手!”停下!这人拔出了腰间还没有开刃的铁剑,欲冲过门洞去找砸墙的人拼命。
周永憨落到地面上,怕再有酒滴洒落,赶忙把两个酒壶的壶嘴儿都塞进了嘴里,咕噜噜地将酒都喝下了肚子,酒水被吸光之后,他提着空荡荡的酒壶晃了晃,一脸苦大仇深,两天的酒,全没了。
看那样子,好像那酒原本就是他的,也不是被他喝光的。
有一把乌黑的铁剑的剑尖刺进了城门洞下,眼看着就要深入门洞下的阴影了。周永憨随手将两个空酒壶扔到了那人脚下。
啪嚓脆响,酒虽不在,余香尽出,香满城头,正是一口香。
嗖嗖嗖!剑墙上的剑闻风而动,颤动了一下,就像酒鬼闻到了好酒吸了吸鼻子,然后向两堆儿酒壶的碎片闪略而去。剑意逼人的城墙,竟然空了一大块儿地方,就像被李虎咬了一口的猪肘。
“周先生,可是有人在侮辱剑墙!”城门洞下,宝剑成山,挡住了华城居民的脚步,那名握着铁剑四顾的年轻人恢复了冷静,反手持剑,隔着又一道剑墙,冲着周永憨大喊。
“无!”周永憨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握住了那把只有一点寒光的剑柄,倒地大睡,随意地瞥了白阳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看你还怎么打扰我的美梦。
华城居民听见周永憨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迟疑片刻,见震动不见,不由自嘲自己的胡思乱想,有周先生在这,谁敢对万英墓无礼,就算有,哪里轮到他们出手教训,于是静立不语,握剑等待。
震动已经停下,灰尘低落尘土,白阳被冬化雪的发丝困住,再也没有办法出拳,倒也不做无意义的挣扎,无论多么强大的炼体境,也无法与彻地境硬刚。于是,白阳转变了攻击方式,死死地瞪着剑墙,眼珠充血,像在冒火。剑墙内外,重归安静,只有白阳的眼睛,红得瘆人,令人不敢直视。也许是为了撑着不闭眼,耗光了他的力气,白阳也不再多说话,只是瞪眼。
我比你们加起来杀的都多,再不出来,我早晚砸烂这座城墙!
冬化雪站在竹林之外苦笑,这又是搞哪样,要用眼神杀人不成,怎么这般孩子气?周永憨倒是没有反应,只是憨声停了,再心里不停骂娘。
冬化雪没有发现,白阳的拳头没有起到作用,眼神倒真的发挥了效用。剑墙上兀然出现了变化,漆黑的凹凸与划痕内泛起暗淡的红晕,逐渐替代墙面的漆黑,那红晕就像从墙面上渗出来的血,又像被淘气的孩子泼的红色油漆,一点一点顺着城墙的缝隙蔓延,诡异骇人。
万剑震动再起,响声像是银铃被风拂动,很是动听,似在欢迎故友醒来。
“哎,何必呢。何必见我一个已死之人。”一声轻叹,声音字字如雷,震得白阳和岳武倒飞而出数丈,重重地跌倒在一滩粘稠的液体之中,贱气恶心的水花。白阳仍然瞪着眼睛,就像受了冤屈,死不瞑目的干尸,完美地掩盖住了眼神中的茫然。
他捧起了一汪红色的水,用力地嗅了一口,然后嫌弃地抖了抖手。
岳武踉跄着爬起来,眼神迷离、神思浑噩,摇晃起身,向剑墙喊了一句:
“爷爷!我来见你了!爸爸说您是英雄,三爷爷为您可惜,大爷爷让我来华山,原来他们都是想让我把您带回去,爷爷!跟我回去吧!”岳武泫然欲泣,再次跪倒,却是跪在了水坑里。岳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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