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居与林子冬同处七年,这七年间一人一马不离不弃,相互勉励。
七年前,有探子来报说,北方边陲五十里外有一支残兵在扰乱村庄,当时言夜刚刚上京听封,乌居被留在了铁鹰大营内,交由林子冬照料。
林子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便偷偷骑上乌居,带着二十人的轻骑,快马前往地点清除。
谁知道待他赶到后,根本没有什么村庄,有的只是密林里埋伏的上千人精兵悍将,而且看敌人的盔甲武器皆不是北匈之人,大概是有信心将林子冬拿下,故而没有特意隐藏,全部都是大秦的精英虎骑重甲。
林子冬方才醒悟,北防出了大事。
上千重甲组成的围合之势,被他硬生生撕出一道口子,此时的他无心斩敌,只想赶快回到北防去。
然而等他回到北防之后,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切都晚了,北防线上的全被换成了大秦的黑底秦旗,他不敢进去,只能骑着马狂奔了数个城关,结局都是一样的,毫无例外全部陷落。
所有人全都失联,紧接着一个个噩耗也不断传来,他开始迷茫,无奈只能一个人牵着马去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当初将乌居偷了出来。
这一找便是七年,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乌居也撑不住了。
……
言夜走到乌居身旁,摸着他的尸体,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安抚完林子冬的情绪后,言夜伸手便将偌大的乌居扛在肩头上,乌居刚刚离世,此时的身体还是热的。
“林子冬,杨法年,我们去把乌居葬了,青芋你留在这儿照顾伯母。”
苏青芋乖巧的点着头,先生还在悲痛中,她不想给先生再添麻烦了。
城主府后面便是一座山,小山不高,约摸也就三四百尺,得了地下暗河的福泽,山阴处竟是生机勃勃一片。
事先问过段城主,后院有个小门,可直通上后山,三人围着山绕了大半圈,难得寻了一处溪涧。在这种大漠连天的破地方,能有这么个好地方着实令人称奇,溪涧源头不知来自何处,此时也懒得去刨根究底。
言夜找了个大树荫凉的地方,将老马放
下,在一旁画了个方形,林子冬二话不说直接开挖。
“杨法年,去水里捞块大家伙,做个墓碑。”
杨法年来到溪涧旁,瞅准了一块大滑石,缓缓拔刀,只听见“歘歘歘”刀切空气的声音,十几道刀光奔向溪底,紧接着水面被炸起数丈高。
随后杨法年又纵身一跃,轻轻点在水面,长刀插进石头底部,猛地一用力,伴着水花,这块被削好的无字石碑便飞上了岸。
“大哥,写什么?”
“我来写吧。”
言夜接过杨法年的刀,举刀却开始踌躇,迟迟没有下手,他也不知道要写什么。
“这老伙计是天下第一马,若不是跟了我,早就名垂青史了,可惜啊,今日要埋于此处,默默无闻了。”
言夜抬起头问杨法年:“百年之后,还会有人记得有一匹神马叫乌居吗?
杨法年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若活了百年,一定会记得。”
言夜神色黯淡,他可不希望记住乌居的只有他们这寥寥几个人。
言夜将刀还给杨法年,然后一脚踹倒面前三尺多高的石碑,转头将目光看向身后的大山。
“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就此沉寂,生前不能让你名传千古,死后必让世人前来高高瞻仰。”
说完,抬头看向百尺高的山壁,将二人喊了过来:“林子冬,杨法年,过来帮我。”
二人还正纳闷大哥要干什么呢,只见言夜将手指插进山脚下,一副要抬起的架势。
林子冬好奇道:“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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