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慢慢无话,一里多路的距离,愣是被他们走出了十里的感觉。
记得杨法年以前说过,杨母其实并非他的亲生母亲,他出生时便被人扔在了野山沟里,幸亏当时遇到了这么个大善人,否则世间便无他杨法年。
当初杨母捡他时,已经年过五旬了,她一直孤身一人,独居深山,平日里靠捡柴种菜谋生,本就是生活拮据,偏偏又多了个未满月的男娃娃,更让她的生活雪上加霜。
即便如此,杨母也未曾放弃过他,杨法年亲眼目睹了老母亲的艰苦,故而自幼懂事,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
言夜曾问过,他这一身本事哪来的?
杨法年说,在他十岁上山砍柴时,偶然间碰到一个老道士,给了他一本看不懂的心经,之后每天都准时出现在他砍柴的路上,传授些习武心得后就离开,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直到某一天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再记得,后来听杨母闲谈时,说当初捡杨法年时,也是路过的一个道士帮忙取的名字,不过那个道士相貌并不是很老,相隔了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
城主府不远处的烂巷尾墙角蹲着一个人,体型干干瘦瘦,像堆枯木头扔在墙角,凑近了看,竟然是之前城墙上被人当做笑柄取乐的邋遢老头,外号赵老三,本名不详。
直到言夜进入府门的那一刻,也没有注意到他被人跟踪了,或许是路上人多嘈杂,又或许是这老头气息太弱,根本引不起注意,无论如何,至始至终言夜也没有发觉。
污头垢面的赵老三伸直了上躯,费力的抽出那本泛着油光,还被他在胳肢窝下夹了几十年的破烂书。
赵老三正要翻开,突然注意到自己那只多年不洗的右手,上面的积灰都能抠一层干泥巴下来。
老赵头不好意思的娇羞笑了笑,随后只听一声“喝,呸”,一大滩比手还臭的口水吐在掌心上,随后在身上使劲擦了擦,自以为变得干净了。
然后他可以心安理得,去打开这本一直被外人当做五经的书,然而书打开的那一刻,令
人惊讶的是,被这老头当了几十年的宝贝,里面竟然都是白纸空文,书里面没有一个字,即便是纸张也因时间太久而变得泛黄。
赵老三将书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倒着往前翻,书的倒数页里面竟然都是人的画像,没有标注名字,画的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巷子脚下的老头地蜷缩着,他将书往外伸了伸,借着外面的光,眯着眼一页一页地浏览着上面的画像,翻到倒数第六页他停了下来,又仔细瞅了瞅。
方才确认。
“是他,是他,果然是他!”
老头十分激,倒数第六页上的画像赫然就是前北防统帅计阳。
姓赵的干枯老头平复情绪后,合上书,他看着这本都被他夹出狐臭的书,书皮子上黝黑一片,看不见有没有名字。
仔细抠掉封面上的泥疙疤后,方才隐约看到书面上三个手写的大字《铭剑录》。
他呆呆地沉思了片刻,忽然从地上捞起一把粗砂,在书皮子上使劲摩擦,直到把那几个字搓地彻底没了痕迹。
赵老三发出一声苦笑,重新将书夹回胳肢窝,顺着墙边缓慢站起身,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一口一个夫子的赵老三吗?怎么走这儿来了?”
“我猜他又上来了,而且还盯上了一个好讹的主儿,在这儿蹲点呢……”
“对对对,上次就看见他在人家赵府门前撒泼,说什么五百年前一个祖宗,还说同根生什么的,还不是被人家夹着棍叉出去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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