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北的草原上是一片枯黄,凛冽的风呼啸在翰北草原的每一个角落,让这漫长而寒冷的冬天,成了所有部族们的噩梦。
每到这个时候,保持着游牧民族特性的翰州蛮族,就会上演一场场因为食物而引发的大战,那些小部族往往成为大部族掠夺的主要对象。弱肉强食的规则在翰州草原上上演了几百几千年,同样的,这也是翰北蛮子们的本性。
牧人牵着自己的马匹,走在荒芜的草原上,他的身上只罩了一件残破的牛皮衣,在这干燥的风下吹得久了,皮肤都裂开了好几个口子。但是血已经不流了,只有血红色的肉向外翻着,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所在的部族已经被灭掉了,没有几个人能跑出来,他是其中一个,出来后就靠着马上的那点粮食,他走了整整四天,期间只喝了些融掉的雪水,他现在嗓子干的厉害,好像随时都会裂开一样。
牧人的马匹同样也好不到哪去,那原本是一匹温顺的长鬃马,现在却瘦得像个驴子,如果不是那乱糟糟的鬃毛,估计都没人认得出这是一匹马。
翰北没有驴子,牧人也没见过,但他总看着自己的马有些不顺眼。
这匹马和他相依为命四天,虽然不长,但他很庆幸这匹马没有理他远去,光是这些,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去杀了这匹马充饥。
如果还不能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的部族,那么他就将和自己的马一同死在这翰州草原上,等春天到来时与这片养育了他的大地融为一体,化作草原的养料。
牧人停下了脚步,他眯起眼睛朝远方望去,除了枯黄的草地,他看不见别的东西,哪怕是一条可以用来解渴的河,都没有踪迹。
连兔子都在自己的窝里美美地睡觉,而他却......
“天神啊.......”牧人向天空乞讨。
翰北天神并没有回应他,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啊......
牧人叹了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他从彤云大山那里向西一直走,至今没有看到那条横穿草原的溟濛海,同样的,他一路上一个部族都没有看到。
前方还是无尽的草原,有时牧人想,自己能到溟濛海就
好了,起码他就算死也可以死的远一些,而不是死在他的故乡。
牧人揉了揉干燥的双眼,这双眼估计也流不出泪水了,蛮子们本来就很少落泪,他们的眼泪属于亲人,而不是,自己。
牧人向前趔趄了一步,他眼前一黑,栽倒在了草地上。
身旁的马匹发出悲哀的嘶鸣。
苍朔原
“哥哥,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来?”少年骑着黑色的马跟在自己的哥哥身后,他在外面罩了一件白色大氅,里面是柔韧的兽皮衣。这样即便是这骑兵一样的大风也是无法奈何他丝毫。
他只有十四岁,这在蛮族中已经算是可以上马打仗的年纪了,不过他很瘦弱,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而他的哥哥—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却壮得如同一头狮子,把身上穿的衣服撑得鼓鼓的,披散的及肩发就好像狮子的鬃毛。
“父亲说,今年冬天会比以往的长,会有很多部族在这个时候发战争来夺取食物。”青年抓着缰绳,表情十分凝重,“今年不算安宁,父亲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糟糕。”
“父亲一到冬天就会不舒服,连东陆的医生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少年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们达奚部现在全靠父亲撑着,他要是倒下了.......”
“那就要看你了。”青年声音淡然,“父亲的意思是让你来做汗王,不过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所以,还是希望天神可以保佑父亲吧”
“愿翰北天神保佑伊沁汗王长生,健康。”
少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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