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掌柜一进门就像个鸡贼一样东张西望,当他看到已经披上长袍的温寿廷时,就像鸡贼发现了宝贝一样,两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温先生这是要去说演义了?正好!正好来了两个客人!”掌柜兴奋地招来伙计,“快!给温先生准备东西。”
伙计满头雾水地点了点头,平时掌柜对温寿廷都是爱答不理的,每次看到温寿廷对着下面空空的座位讲个不停时,就会用鼻子哼笑几声,然后吐出一口唾沫。
伙计一边翻腾着成堆的杂物,一边寻思莫非掌柜良心发现了?
寻风阁本来就不是大场子,温寿廷原来也并不在寻风阁说演义,但是自从温寿廷疯了之
后,江公的后人亲自上门来请求掌柜给温寿廷安排一个位置,至于说不说演义倒无所谓,只要温寿廷可以随心就行,而那江公后人每个月都会送来五两金锭来酬谢掌柜,要知道,这些金锭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可是寻风阁一年的开销,而温寿廷自然也成为了寻风阁里的大金主。
但偏偏掌柜不这么想,他以为是自己有面子,让江公后人都亲自来求自己。
“不必了。”温寿廷摆了摆手,“三寸不烂之舌,足矣。”
说着,温寿廷就已经自己走了出去,伙计刚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折扇,他想给温寿廷送过去,却被掌柜瞪了一眼,拦了下来,“别管他!”
“可.......可您不是说让我帮他找么?”伙计被弄懵了。
“你懂个屁!”掌柜在伙计头上狠狠地敲了几下,“平时我会叫他给人们说演义?让他一个人自己念叨会过过瘾就好了,这次来的两个人是大户人家的,直接拍出五两金锭就要见温寿廷,我能不对他客气点?但现在谁不知道温寿廷疯了?见一个疯子,你觉得那两个人会拘泥这些么?”
“是是是。”伙计被掌柜一连串的话说得晕头转向,“那温先生也得用扇子啊。”
“屁!”掌柜又敲了一下伙计的头,他把头扭了过去,只觉得浑身上下一哆嗦,旋即,他怒骂了一声。
“鬼天气,冻死人!”
温寿廷披着长袍来到正堂中时,才看得偌大厅堂座位无数,可只有两人坐在那里,双眼含笑地望向他。
虽是心中有些扫兴,可温寿廷还是坐在了案前,对着天地深拜,又对着那仅有的两位听众长拜。
“诸位前来听书,便是温某的衣食父母 ,温某先在此谢过诸位听众。”温寿廷回到案前,轻轻拍了一下醒木,“这书中,您诸位爱听与不爱听,都无妨。如今您坐在这里,便是对温某的看重,温某也会近全力来让您诸位满意。”
“彩!”
这台下二人之中一人年轻俊逸,衣着华贵,看起来像是某家的纨绔,而另一人大鼻垂眸,身着大舜紫色官服,腰间挂着礼部的官印。
“我来说,您来听,且说那正南九国时期,越国有一少年,姓江名昭影,好饮酒舞剑,曾为越国武举
第一人”
......
张络看着台上津津乐道的温寿廷,又转头看向身旁听得入迷的男子,揉了揉眉心。
“张兄有话想说?”男子觉察到张络的目光,转过了头,微笑着看着张络。
“江烛云,江公七世孙。”张络苦笑了一声,“如今却在云京城里听着自己先祖的故事。”
“别人讲的我不听。”江烛云笑道,“唯独温寿廷所讲,我才会去听。”
“这是为何?”
“温寿廷的先祖跟着江公四处征战,作词赋曲无数,也唯有他才知晓真正的江公。”
“可现在没人愿意听江公的事情。”张络叹息,“就像没人再愿意提起九国军盟时的礼乐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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