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四子?</p>
圣人好似有意布局一般,往老二身边堆上了龚家和兵部,平衡了世家与武将,往老三身边摞上了曲家与西山大营,默许曲赋执掌京畿两地禁军,往老四身上亲手添着了曹家和户部,文臣与银子都有了。</p>
无论母家如何,这三个成年的皇子,背后如今都各有依仗,且势均力敌。</p>
不。</p>
从北疆回来后,四皇子徐慨无论是朝中声誉,还是简在帝心,都远超两个哥哥。</p>
隐隐有领头之势。</p>
这是圣人想看到的,还是圣人不想看到的?</p>
这是徐慨想要的,还是形势所逼,一步一步被迫推上前的?</p>
这些她都不确定。</p>
唯一确定的是,今生的徐慨与梦中的徐慨不一样了。</p>
梦中的徐慨敏感多疑、自尊自卑,对于自己的出身与顺嫔的地位无法释怀,对于妻室的高傲和妻族的冷遇始终隐忍,而今生的徐慨,意气风发、杀伐果断,手里的牌越来越多,牌桌上的人越来越少。</p>
是稳稳当当地出完牌,隐退江湖;</p>
还是激流勇进争口气,顺杆而上。</p>
含钏一时拿不准徐慨的想法。</p>
含钏脑子有点乱,伸手从兰花豆旁的小抽屉里掏了一颗山楂麦芽糖,山楂味浓烈,吃进口中又酸又甜,含钏抿了半天方抬起头,笑了笑,轻轻道,“我听说藩王的封地都要离京城很远,有的在东北,有的在西南,若叫你选,你选哪里?”</p>
徐慨怔了怔,嘴角抿成一条线,目光认真地注视含钏。</p>
隔了良久,在含钏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徐慨开口了。</p>
“藩王出藩,意味着圣人薨逝。去哪里...”</p>
徐慨移开目光,眼神落在窗外略有些许焦黄的芭蕉叶上。</p>
美人蕉的大叶历经盛夏与初秋,如今泛黄干枯,等入了冬便将彻底脱离主杆,尘归尘土归土了。冬日一过,新嫩碧绿的萌芽在泥土中蓄势待发,经历一场珍贵又柔和的春雨,便将破土而出,成为新的蕉叶。</p>
死亡与新生,是联系在一起的。</p>
徐慨轻轻摇摇头,“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p>
他知道他需要去争去抢,他不比他那两个出身名门的哥哥差,可他不明白争夺的终点是什么?</p>
他不想去思考这件事。</p>
争夺的终点也意味着圣人生命的终点。</p>
圣人于他,是君,更是父亲,教导他,庇佑他,宽容他,引导他——他无法想象父亲离开的场面。</p>
含钏目光轻柔缱绻地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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