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远眸光奇异,宗月脸色骤冷。
小厮也是一脸不知所以,他见到两人皆是白衣就下意识那么说了,这姑娘不是季宁雅小姐,又站的与季少主很近。
俊男美女,应...应当是夫妻吧。
不过没听说季少主成婚啊。
他摸摸后脑勺。
季宁远没说话,宗月面无表情道:“你误会了,我的夫君是端王,此次是应季少主邀请来岭南做客的。”
她梳着妇人髻,自然不可能冒充未出阁女子。
“哦,原来是端王妃!”小厮慌忙跪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顿了顿,他又朝着季宁远磕头:“还请季少主恕罪!”
宗月不说话,季宁远淡淡道:“起来吧。”
“不知者无罪,不怪你。”他拍拍小厮肩膀,语气温和。
宗月侧头,她发现季宁远对岭南百姓十分不错。
即便那群女子令他如此不适,他都不曾对她们加以阻止,眼下这个小厮亦是。
明明做错了事,在京都某些纨绔子弟那里,这小厮处死都可以了,而季宁远轻拿轻放,根本没将这个当
一回事。
偏偏他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跟心善温柔完全不沾边。
倒是个古里古怪的人。
季宁远揉了揉眉心。
当初利用苏双双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季家虽在京都有人脉,可并不如苏家底气十足,更何况苏双双苏嫣然皆出自苏家。
缺乏对苏嫣然性情的了解,令他存了利用苏双双的心思。
苏嫣然看的透彻,她恨二房夫妻不曾对她和苏双双投注关爱,恨苏宗白轻而易举把苏双双交出去,恨梁苏暮杀死苏双双,更恨梁苏暮是为了宗月杀苏双双。
但一切的源头却是在他。
苏嫣然恨上的又何止苏家和宗月梁苏暮?还有他。
她竟是把少数几个有本事在云梦国翻云覆雨的人都恨遍了,如此还好好地活到现在,足见手段。
“不知王妃何时将在下姑姑送回来?”季宁远问道。
“我说过了,天子驾崩,后宫嫔妃该如何,熹贵妃就是如何。”宗月不假思索。
“可后宫嫔妃有可以不用陪葬的。”季宁远笑。
“不如我与季少主做个交易?你将梁苏暮的解药给我,我将熹贵妃原原本本给你送来。”
“那不可能。”季宁远毫不留情拒绝。
他对熹贵妃感情甚好,多有庇护。但在大局前,哪怕是让熹贵妃牺牲,他也不会眨眼。
士族向来以家族为先,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此事谈崩,二人实在没什么好谈的了。
季宁远天性高傲,宗月又十分厌恶他不愿
与其说话。两人都像森林中的孤狼,谁都不肯妥协。
因此日日不欢而散。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若从地图上看,季宁远的船只已经走到与云城齐平的地界儿。
只是云城距此地千里之遥。
再走几日就该拐弯了,宗月脑海中回忆洛水河在云梦的流经轨迹。
自京都至岭南,水路是最快的。等走水路到了岭南地界儿,再走一段陆路就能到季家驻地。
洛水河上行进的生活风平浪静,自从云城至京都救嫡姐那时起,她就很少有这样悠闲轻松的日子。
因此竟有了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不知梁苏暮现在如何了...宗月又垂眸。
他们去岭南是顺流而下,且十分顺路。若从京都至边境,既不顺路也是逆流,可想而知司水他们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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