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思路清奇,转眼就跳到刑讯逼供上了,说起杀人,切菜一样漠然。 她心中涌起对头牌真实身份的好奇。 这位能屈能伸,可盐可甜,身上不带那种寻常寒门或者豪门子弟会带有的性格烙印,一时很难揣度出身。 像富贵窝里泡苦水,金顶座上困牢笼。与生俱来的尊贵,却受着风刀霜剑的日日相逼,才能生成这般外热内冷,既娇贵又吃得人间苦的性子。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颇为匆急,铁慈回头,就见二师兄夹着一个人奔了过来,身后隐隐传来喊杀声,铁慈变色,道:“糟。” “好像他惹上追兵了。” “他只要出门,必定惹事,必定会被人追。”铁慈道,“穿得又总惊世骇俗,灯笼一样刺眼,人不追他追谁,我们赶紧换一条路走,莫和他搅合在一起。” 飞羽深表赞同,两人脚跟一转就换了个方向,结果二师兄在他们身后大喊:“大夫我给你们带来了,你们抛下我走着瞧。” 两人只能停下,等着二师兄,二师兄夹着人,蹬蹬蹬风一般从两人身边卷过去了。铁慈一看那方向就觉得大事不好,大喊:“二师兄,别去,那边是……” 但哪里来得及,二师兄转眼只剩下个小点,他这种万人嫌,别的不行,内力和轻功算得上卓绝,毕竟不跑快一点跑久一点,早被人打死了。 铁慈无奈,只得扶着飞羽跟过去,眼角一瞥身后,暗暗叫苦,这鬼打墙似的一阵风,竟然又把慕容端那一群人给带到了附近! 身后慕容端的声音已经隐约可见,叫道:“弩箭队准备——” 前方二师兄冲了一段,戛然而止,片刻后传来他的大骂:“娘希匹,怎么是悬崖!” 铁慈叹一口气。 青阳山小山头多,她就是知道那个方向有悬崖,才喊他的。 她一边跑,一边开始摇盒子柄,飞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帮着一起摇。 细白的丝线从两人眼前慢慢延伸,像无数云烟游移向高空。 片刻之后,两人手上猛地一震,一片云朵遮在头顶。 铁慈笑道:“飞羽儿,今儿和你浪漫一把。”说完拽着线撒开大长腿向前冲去。 前方就是悬崖,她以为飞羽会害怕,伸手去捂她眼睛。 飞羽却笑,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铁慈心中一动。 此时已经冲到了二师兄身边,前方三步就是悬崖,铁慈一把抄住二师兄,跨开大步—— 下一瞬身体悬空。 风声呼呼,景物连绵成一线,大地旋转成灰黄青翠一块调色板,重重地即将拍来。 二师兄大骂:“我讨厌所有古装剧都有跳崖戏份!” 浑身却忽然一震,随即冲势一缓,景物定格。 他们果然飘在了半空。 头顶是一大片如云如雾的伞面,身后崖上传来慕容端气急败坏的传令声,有咻咻的箭声传来,伞面在不断轻震,飞羽有点担心地抬头看,怕伞面破了众人要完,二师兄却一边将线栓在自己和身边人的腰上,一边不以为然地道:“怕什么,射不中的,射中也会滑走。” 飞羽便乖乖哦了一声,笑道:“谢谢师兄解惑。” 二师兄掀开一边眼皮看她一眼,不吭气。 铁慈纳罕地看着。 不得了,老二今日变性儿了。 以往遇上这种情况,他是必定要讽刺挖苦甚至趁机恐吓一般的,今日却这般好心,老实给飞羽解惑? 再看一眼飞羽,笑颜如花,美人如玉,凝视二师兄的眼波脉脉横横,寻常人真是消受不得。 懂了。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铁慈忽然有些郁闷。 自己也是美人,从小和他们也算一起长大,如何就从未对自己另眼相看? 她却不知道,有时候太熟反而便成了兄弟,她又是相貌气质尊贵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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